谢渊亭留给谢吉祥的,就是那一条条线。
那本荣庆华游记看上去毫不起眼,记录的不过是写吃吃喝喝的小事,可若仔细去品读,把所有的特殊之处归集到一起,所有的线索便就清晰了然。
谢渊亭就是想告诉女儿,当年书生们死后所之药,或许就是谢吉祥猜测的这一种。
它被人服用后以及断药后的效果症状,都在那一个个小趣闻里被清晰列
出。
顺着这个药,他们或许可以顺藤摸瓜,找出那当年田正真、秋淳风到底去过那里,接触过什么样的人,甚至又是被什么样的人所杀。
曾经的旧案,终于清晰起来。
此刻的谢吉祥只觉得心如鼓擂,她耳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响,噗通、噗通,让人无法集精神,也让人无法冷静。
甚至赵瑞说的那个“有”字,她都没有听到耳,只是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茫然地看着赵瑞。
赵瑞伸手,轻轻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莫急,”赵瑞说,“莫急,你冷静下来,我们才能找到真相。”
谢吉祥捂着疼痛的额头,抿了抿嘴唇,终于笑了。
“好。”
“我刚跟你说,仪鸾司曾经记录过几种药物,”赵瑞道,“能让人无法割舍开,不吃就难受的,其实不算多,大约只有五种。”
赵瑞顿了顿,声音低沉:“其有三种,因为前朝影响很大,已经禁售,集市和药铺不太可能买到,黑市有没有不得而知,但其所导致的症状跟这几个案子的不太相似。”
“故而这三种药物可以排除,剩下的两种,一种名为幻散,吃了会让人发梦,总是沉浸在高兴之,然而一旦停药,不用三日就要咳血而亡,看其药效似乎也不相似。这种药早就失传,只在仪鸾司的卷宗里有记录。”
谢吉祥点点头,认真听他说。
赵瑞道:“还有一种,是仪鸾司常用的,一般是直接用在死刑犯身上,若是死刑犯不肯说案情,或者:“当时沈大发死在狱,直接就被丢弃至乱葬岗,如今无法开棺验尸,不知沈大发是否跟章艳娘一般也了此药的毒。”
“若症状一是确定症状,那么孟继祖也是服药人之一,但是以孟继祖的性格他绝对不会去吃这种药,他家还要养育孩子,如此巨大的开销他是无法承担的,根据于此,他要么在死亡之前刚刚误食,还不知自己了毒,那么凶手为何会挑他下手呢?亦或者他是因为跟凶手有特殊恩怨,死前被凶手因喜好喂药。”
无论哪一种,他跟死者似乎都有特殊关联。
其实去韩花匠家寻访一趟,他们已经初步认为当年章艳娘与孟继祖的死同韩陆有关,只是因为没有线索,韩陆本人失踪,才无法继续追查。
如此一来,孟继祖跟韩陆肯定也有关联。
谢吉祥点点头,继续道:“这样到了第二个案子,就是两年前的书生案,当时死者的尸体特征很显著,就是手指尖泛红,而且根据邢大人回忆,死者死前似乎没有药或者毒,是不是可以认为,这种药在人死后还可以被下入死者尸体内,所呈现的反应便是手指尖泛红。”
因为当年的案子线索太少,尸体还失踪了,也没办法追查下去。
如此一来,就到了苏红枣跟无名死者案了。
谢吉祥道:“苏红枣死亡之前抽搐、挣扎,似乎还有幻想,其七窍出血,面目狰狞,眼睛大睁。”
“若苏红枣也是此药,那么可以把此状列为症状之一,可若如此,苏红枣
药而亡,而章艳娘却一直活得好好的,村人也未发现异常,她们两人所服用之药要么药量不同,要么就是配方不同,当然,也有可能并非同一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