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灿紧紧盯着天宝帝,在他苍白而消瘦的脸庞上扫过,目光里有着抑制不住的恶毒。
“父皇,为了今日,儿子是做了万全准备的。”
天宝帝不为所动。
站在天宝帝身侧的赵瑞和谢辰星对视一眼,两人也都很平静。
但李灿却不去看他们,只盯着天宝帝瞧。
“父皇,您舍不得为难儿子,儿子也舍不得为难父皇,但是继承大统,为大齐国祚鼎力,是儿子的愿望,”李灿慢条斯理说,“即便有些偏激,想必父皇不会怪儿子。”
他如此说着,轻声笑起来。
“毕竟,父皇百年之后,怕也只能儿子继承大统了。”
天宝帝看他如此笃定,便道:“希儿还未死,老三和老四也不小了,再说,希儿还有儿子。”
天宝帝身体孱弱,可他的子嗣却比先帝要多,即便李希真的死了,他也还有儿子和孙子。
李灿听到这话,憋不住笑了。
“父皇啊,您真以为,您的儿孙还在?”李灿目光在在场众臣的面上一一滑过,“诸位大人,不会以为我手里就这么些人吧?你们且要想清楚,家妻儿老小是否还要,也是否还在。”
李灿既然要谋逆,就要做完全的准备,如此计划,他跟张承泽已经反复推敲过多次,不仅宫、宫外留了人,甚至所有对他不臣的朝臣,他也派人悄悄围住了府邸。
谋逆不成,入宫失败都不要紧,他手里攥着满京城重臣的命脉,谁还敢不从?
李灿想到这里,越发激动起来。
他不会失败的,他永远不会失败。
当年他父亲会败,不过是因为准备不周,仓促行事,他不一样。
他很缜密,很周全,也很有耐心。
这二十年来,他一直都在筹谋,终于等到了这一日。
千载难逢!
李灿笑着说:“诸位大人,现在诸位意下如何?”
他神态癫狂,语气笃定,在场除了天宝帝的心腹老臣,不由都有些吃惊。
有些年轻
的朝臣瞧着都要坐不住,面上甚至隐隐带着些惊恐。
即便在大殿之上,朝臣们也忍不住内心的焦虑,不是往天宝帝看去,就是看向不远处的萧博远。
然而不光是萧博远,甚至年轻的赵瑞和谢辰星都目光平淡,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