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谢了恩,退出去。
李珠放下茶杯,手指撑着自己的太阳穴。
原来所谓钦慕,也是如此虚无缥缈的东西。
—
京中冬季难熬,可若是习惯了,又觉得日子过得飞快。眨眼便是二月底,冬寒已经是威力大减,被春风吹得一寸寸败退。
原本光秃秃的树枝,又抽出鹅黄嫩绿的新芽。
这时候的御花园,放眼望过去,层次分明,倒别有一番兴致。虽然还未开几朵花,也是一番好风景。
这风景只有楚星与城月二人赏,依旧是在亭子里坐着,边上放了个小炉,炉上置了一个大壶,大壶中装了一半的水,水已经烧沸腾,温着一对小银壶。
一壶中是酸甜可口的乳饮,另一壶中,只是温水。
城月肚子渐渐大起来,身子越发重。楚星看见她这样,更是紧张,出入都嘱咐人随身跟着。
炉边的火忽然蹿了下,城月娇蹄一声,手上失了力气。指间还抓着楚星袖子,慢慢松开。
她额上沁出一层薄汗,闭着眼,头靠在楚星胸膛。
她腿原是并着,这会儿没了力气,松松垮垮塌向两边。
楚星缓了缓,才抽身,替她整理好,又拢了拢身上斗篷。
楚星一只手虚揽着她,另一只手抬手取了旁边的小银壶,倒了一杯热茶,又兑了些凉的,才送到她嘴边。
城月仍旧闭着眼,微微张开嘴唇,汲取一些水分。水中放了些糖,带些甜味。
城月咂摸两声,懒懒睁眼,“过两日是我生辰,楚星。”
她说着,与楚星对视。
楚星点头,“嗯,我知道,月儿想要什么礼物?”
城月沉思,她的生辰是明月姑姑捡到她那天,真正的生辰谁也不知道。从前她生辰,明月姑姑若是记得,便给她做一碗长寿面,若是不记得,就什么也没有。后来明月姑姑死了,她就没过了。
今年,因为有楚星,所以好像格外地想过。
城月想得为难,“好像没什么想要的,因为都有了。”
她挣扎着起身,“要不……”
城月凑近楚星的耳朵,用气音说:“要不,我们试试那个……”
她自己还没说完,脸已经红了。
楚星不置可否,就着茶杯饮尽杯中茶水,半晌,才道:“也不是不可。”
城月听他点头,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冒出些画面,于是头埋得更低了。
前几日她在楚星那儿的书架上发现了一些书册,与她从前看过的那些差不多。
于是,她看得津津有味。
等楚星回来的时候,看见她看的东西,一时沉默。
城月还特别高兴地和他分享,“楚星,我以前也看过这个……”
后来就被照着身体力行了一番。
楚星一面晃她,一面用那种勾人的声音,告诉她,那些是什么东西。
想起来,又脸红更甚。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鞠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