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希本就因杀狼而一身狼狈,此时更是愧疚恐惧地声音微微颤抖:“回皇上,臣与太子殿下和大殿下狩猎行至密林深处,听得狼嚎,太子殿下命侍卫前去察看,然四十余头野狼,那侍卫却蒙骗太子殿下和大殿下只有十余头。”
“原想着十余头野狼足以应付,然我们出了密林才发现异常,而那带路的侍卫已消失不见,等到我们与狼群对峙之时,又从密林射出一只箭激怒群狼。”
“臣等欲护着太子殿下和大殿下退回密林,却又有利箭不断射向太子殿下和大殿下,太子殿下后心箭,马又受惊奔走,大殿下则是不顾手臂受箭伤,追了上去……”
经希语速极又尽力清晰地说清楚来龙去脉,说到这里,跪伏于地,“臣等追上去时,已不见了两位殿下的身影,臣有罪,请皇上降罪。”
裕亲王岳乐听到儿子所言,立即脸色苍白踏出一步,一同跪在了地上,急道:“皇上,经希护佑太子和大阿哥不力,臣请求将功补过,必定尽寻回太子和大阿哥。”
经希不愿阿玛受他带累,连忙磕头道:“皇上,臣已将射向太子殿下和大殿下的箭带回来,且在密林又发现了一个穿着侍卫盔甲的尸首,搜索之后发现……其身上有正黄旗标志。”
他一说到正黄旗,众人的视线纷纷看向明珠,索额图更是直接激愤地指着他怒斥:“明珠!你其心可诛!”
明珠当即跪下,有条理地辩解道:“皇上明鉴,奴才冤枉。奴才一片忠心日月可鉴,且若是真有歹心,绝不会以大殿下的安危冒险,还留下这般明显的罪证。”
索额图冷笑,“太子殿下可是受了重伤,而大阿哥却只伤了手臂,谁又知道你是不是以此作障眼法?”
“索大人!谁又知道是不是你想嫁祸于我,却终日打雁反被啄了眼?”
明珠与索额图对立多年,方才便一直暗地里关注着索额图的反应,隐隐察觉到它听到太子受伤的神色变化不正常,因此才有此一说。
而索额图对他的指控,仿佛蒙受不白之冤一般愤怒,“明珠,凡事可都要讲证据,莫要空口白牙便牵扯旁人!我看你是心虚!”
“索额图!”
“啪!”一个杯子直直地摔在几人身前,四分五裂。
康熙平素对这些人还算礼遇,然此时太子和大阿哥皆受了伤,太子还有可能伤了要害,两人却在这里互相推卸,直接便失了平时的涵养,怒道:“若是太子和大阿哥出了什么事,你们全都得拿命抵!”
索额图和明珠急忙跪地请罪:“臣无状,请皇上恕罪。”
索额图又一副十分忧心太子安危的模样,焦急地请示道:“皇上,奴才请求带兵前去寻太子殿下……和大殿下。”
“臣请求同往。”明珠也道。
“臣等请求同往。”其他大臣一同跪地请求。
此时太子和大阿哥的人身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康熙眼前一阵发黑,扶着书案,无力地摆摆手,“经希留下,再详细地跟朕说说经过,其余人全都去寻太子和大阿哥吧,务必将他们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众大臣退出御帐,梁九功担心地扶住皇上,“皇上,可要叫太医?”
康熙顺着他的力道缓缓坐下,摇头道:“不必。”
这时,守帐的护卫躬身进来,请示道:“回皇上,容女官求见。”
“她来捣什么乱?”康熙皱眉,吩咐梁九功,“你让她回去,太子和大阿哥自有侍卫去寻。”
梁九功听令,立即走出御帐。
容歆正焦急地在御帐前不远焦急地来回踱步,一见梁九功,立即便迎上去,追问道:“梁公公,太子和大阿哥如何了?”
“容女官,皇上说了,教您回去耐心等待,太子殿下和大殿下必定会全须全尾儿的回来。”
“可我怎么听说太子和大阿哥受伤了?太子还伤了要害?”
梁九功惊讶,随后语带责备道:“这些没分寸的,怎可胡乱传些没有确准的事儿?”
“先别管那些。”容歆紧盯着梁九功,求证道,“确定看见伤的是太子后心吗?”
梁九功见她已经知道,便也不隐瞒,“据僖郡王所说,箭是射了太子殿下的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