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如朝堂较晚的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禟以及十阿哥胤俄,八阿哥才能和为人处世皆更出众一些,甚至堪称面面俱到。
到这个时候,太子屡屡监国代政,也不在意弟弟们如何突出,左右他压得住。
而不止容歆听出太子话语的自信,大阿哥更是完完全全接收到,当即便没好气地问:“那在太子心,我这个大哥又如何?”
太子作仔细思考状,思考许久,在大阿哥发怒之前,笑道:“大哥自然是大清的流砥柱,举足轻重。”
大阿哥一脸被恶心到的神情,容歆险些笑出声来。
“太子你癔症了?”
太子脸上笑意越盛,大阿哥恼羞成怒,刷地起身,大步走出去。
容歆跟着起身去送了送,回来后,无奈地对太子说:“何必次次皆惹得直郡王恼怒而走?”
“弟弟们见我皆恭敬,唯大哥视我若平常。”太子的笑容转淡,“出去毓庆宫,人人只当胤礽是储君,若果真毕恭毕敬、言听计从倒也罢了,可惜行事稍有出格便无数人来告诉我这个应如何做……”
偏偏太子身上的格格框框,来自于康熙,来自于百官,也来自于他对自我的约束。
可能,不背负太多,反而会乐一些吧?
像苏麻喇姑对容歆说得一样,容歆又对太子道:“您做得很好,不必管旁人如何看。”
太子点头,随后看向东珠,轻声道:“大哥一片爱女之心,我总不能落于人后。”
容歆亦看向东珠,然后问道:“大阿哥所言,真的合适吗?”
“以阿日斯兰为例,他身为嫡子,在科尔沁是有权有势的达尔罕王,随公主住在京,则先是额驸,再是远离科尔沁权势的亲王。”太子反问,“如若是姑姑,会如何选?”
容歆……没办法替人选,但那些格格,心里难道就不羡慕端敏公主能在蒙古说一不二吗?
太子并不在意她的回答,说道:“大哥的要求我已答应,待宝娴到指婚之龄,他若仍然坚持如此,自当尽力满足。”
东珠抬头看看阿玛,又看看嬷嬷,完全没有忧虑地低下头,继续摆弄她的玩具。
“险些忘了……”太子笑着恭喜道,“姑姑,容誉才得一女,容敬参加了今年的乡试,您可要回去看看?”
容歆弯起嘴角,“我回头问一问,等那孩子满月,若无事,便回去看一看。”
不过容歆未能等到满月,便出宫回了容家,皆因随着乡试的放榜一同而来的,还有顺天府乡试舞弊案爆发。
容敬考的功名恐因这次乡试舞弊而取消,父亲容大气急风,母亲丁氏也随之病倒。
容歆不得不提前出宫去探望,而大阿哥在宫门外等着她。
“您不是在查乡试舞弊案吗?为何在这儿?”
大阿哥踏上容歆的马车,道:“我知您要去仁昭书院,便与您走一路。”
容歆习惯性地为他倒茶,“您特意等我,总不会真的是顺路吧?”
“还为乡试舞弊的事,太子不如我清楚,我跟您说说,免得您为侄子担忧。”
“我其实……”没多少担忧,但容歆却对大阿哥笑道,“想在弟弟一家人跟前表现得从容些,能有您的话,便更有底气了。”
“考生众多,只要您侄子没有作弊,待查明舞弊案后,皇阿玛自会有妥善安排。”大阿哥稍一停顿,问道,“您侄子多少名?”
“二十一。”
大阿哥惊讶,“这名次,属实不错。”
容歆点头,容敬确实比容誉更有天赋,不过两个人都能在加冠之前考举人,已是极难得的。
大阿哥暗示道:“莫要跟着举子们胡闹,他许是还会再进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