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苏又是一口气憋在胸口,亮如繁星的黑眸紧瞪着他几乎喷出火来。
可喻危楼看都不看她一眼,她没有办法,咬牙道:“我来是想请你放弃收购白氏,那是我父亲一辈子的心血,我不能看着它毁于一旦……”
喻危楼冰冷的黑眸仿佛不带任何感情,冷冷地陈述道:“可你没有办法挽救它,除非你筹集到足够的资金,这几天应该也试过了,你能么?”
白水苏面色一白,她知道他说的对,可正是因为这样才更加让她不知所措……
她嗓音低了下去,再没有先前强撑的气势,只依旧咬牙倔强的道:“只要再多给些时间,我总有办法……”
喻危楼冷声打断她,“我为什么要多给你时间?”
他说的毫不留情,白水苏瞬间愣在了那里,抬眼只看到喻危楼冰冷深邃的侧脸。
他要看她服软,他要她出丑……
白水苏捏紧了衣角,手背因为用力泛白,她张了张嘴,用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了两个字。
她说,“求你……”
嗓音发颤,轻的几乎听不见,却又重的直接砸进了人心里。
喻危楼喝茶的动作一顿。
那个向来趾高气扬,小公主一般被捧着的人在低声下气的求他。
明明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要的就是看她痛苦难过……可为什么现在,他心里闷闷的一点也不痛快。
喻危楼其实买下白氏也是他亏了,白氏现在就是个空壳子,还要他花大价钱去填。他看到白氏的账目时都不由得吃惊,怎么会亏空的这么厉害?
他本来打算买下白氏后也不会去动它,就让它维持原样他也懒得管。他做这么亏本的买卖,他自己都说不出是为了什么……倒是一直等着这人上门来求他。
现在好了,目的也达到了……
喻危楼刚想松口,就听白水苏像是刚刚求人的话说出口后,已经下定了决心一般,一咬牙干脆加大了声音,微微颤抖的嗓音带着恳切的道:“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所以针对白氏,那我现在跟你道歉,我求你……知年哥生病了,要很多钱治疗,如果这个时候一无所有,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到这儿,她不自觉红了眼眶。
可喻危楼一听她提起秦知年,神色已经越来越冷。他想到了那天酒吧对方抱着人离开时的画面……
面前这人在哭着求他,可她心心念念都是在担心另一个人,她那么骄傲的人为了秦知年来求他?
喻危楼瞬间感觉胸口更闷了,他倏然起身靠近了她,深深沉下去的嗓音似乎隐匿着几分隐忍的危险,语气发冷,“我不做亏本的买卖,你凭什么认为三两句话我就愿意放弃到手的肥肉?”
他靠得太近了,强大的气场让白水苏有些不自然的身体往后倾了一点,眼角还有泪愣愣的看着他,“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喻危楼深如寒潭的漆黑眼眸紧紧注视着她,突然,眼中像是落入了一点涟漪,眼波一层层荡漾开来,单薄的唇微微勾起一个极小的弧度,一瞬间仿佛冲淡了周身的冷冽气息,“你来做我的仆人,我就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