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你同王为意也是这么说的。”皇帝停下笔,面上冷漠着道。
“是么?臣妾也跟他说了皇上会拔得头筹?”问了这问题,于心然甚至茫然地眨了眨眼,心暗自腹诽,自己怎么会跟王为意说这么假的话啊,皇帝未免自视过高。
皇帝不再言语,只静静同她对视,“你敢在朕面前装傻?”
她为何要装傻?只是真的记不起来!皇帝看她的眼睛也应该知道她有多真诚吧。
为避免再起口角,于心然选择了闭嘴继续抄书,两人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过了一下午。直到天暗到了晚膳的时辰,她才停笔要走。
“臣妾告退。”父亲逼着她书房来说欣然之事,可他并无顺风耳,并不会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提起此事。
“嗯,明日午时之前来御书房继续抄书。”皇帝专注于字帖上,都不看她,只漫不经心地。
所以她不但一无所获,而且再次黏上了这抄书的活计?!于心然心无以复加地绝望了。
次日她如期而来到书房。父亲很便要启程去边疆,若这几日她不能使得皇帝回心转意,那恐怕此生再也无缘再见父亲。
今日花些心思打扮,着了件菱纱粉霞齐胸襦裙,腰间系了绣兰腰带,外披月白色缎裳,身形本就窈窕,如此一穿显出胸前沟壑,纤腰盈盈不堪一握,头戴雕冰花水晶钗,还擦了香粉,很是有勾人资本。
她坐到御案边上时,皇帝正在批阅折子并未抬眸。待他批完一本,才抬头不经意扫了她一眼又要去看折子,一晃神视线又移了过来。
于心然胸前雪白一片如凝脂般。虽然妙静云是后宫嫔妃之最美艳的,可她如此打扮一番,精致清纯,容姿出尘,远远甩下后宫一众妃嫔。
“这么穿不冷么?”皇帝语气波澜不惊,很就别开眼。
“”于心然只觉得似有一口血卡在了胸口,自己为了讨他欢心精心打扮,皇帝就这反应?
“臣妾不冷。”
她在星阑阁的露台上观察了好几日,皇帝这半个月都是独自宿在书房,这人是彻底清心寡欲戒色了么?
不到午时,殿外乌云压城,门口宫人换班,御前太监丰德进来点油灯,走到御案前,惊诧发现贵妃竟然坐在皇帝身边。寻常人都不得靠近御案,更何况是搬了椅子直接坐在皇帝身边!不得宠的贵妃竟然逾矩至此?皇帝也放任不管?丰德他大为震惊。
只不过,贵妃精心打扮后美得同画仙子一般,他一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于心然浑然不觉,写完一行字正好抬头,不经意对上丰德的视线。这新来的太监似乎不大喜欢她,长得倒清秀,听闻办事妥帖得力,只是这张脸上永远都挂着严肃的表情,对人恭敬却不谄媚。
两人对视须臾,突然飞过来一卷书,直接重重砸到了丰德头上,“滚出去!”皇帝的一声呵斥也随之而来。
丰德抱着头跪到地上,重重磕了几个头,也不知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惹怒君王,转身步离开了书房。
于心然也莫名其妙,好好地打下人做什么?不会是看了什么让他动怒的折子了吧?她静若寒蝉地从椅子上站起,想着自己是不是也应该走了
“你给朕坐下。”皇帝命令。
她哪敢违抗啊。
“是谁教贵妃穿成这样?看来宫里头要好好再立立规矩,免得贵妃带坏了后宫的风气。”皇帝的手忽然朝着她伸过来,于心然躲闪不及时,以为他也要打她。
可皇帝冰凉的手竟然抓了她的齐胸襦裙边儿,在她惊诧的目光下,皇帝粗暴地往上扯了扯,曼妙沟壑遮得严严实实。
这一切只发生在刹那,皇帝很就缩回了手。可于心然微微张开唇,被惊到了。皇帝怎么会做如此粗鲁的举动?!皇室规矩礼教养成的人,怎么会若无其事地去扯女子的襦裙?虽然她是他的妃嫔,但这与情人之间的亲昵是两码事。
她手压住胸口,一翦秋水般的眸子睁得大大地看着皇帝,眼神里还带着些不可置信与责怪。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她还说她带坏风气,她哪里带坏风气了?这身衣裙多精美,其他妃嫔的衣裙款式比这更不保守,也没见得他斥责,怎么到了她就
“继续抄书。”皇帝别开眼,转移话题。
于心然心思沉沉地执起笔,方才抄到哪里了来着?
窗外雨声漱漱,又抄了一个时辰她有些犯困,抬眸去看皇帝在做什么,这一看竟然直接对上了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