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根本来不及躲,更来不及穿衣,遮住床榻的幔帐也被猛然撩开。直直对上一双含怒的眼眸。

“皇上”他不在自己帐休息养伤,来找她做什么?还如此盛怒。于心然扯过被褥遮住自己,一双湿漉漉的无辜眸子看向皇帝。

皇帝原本嘴边像是有无数句话要训斥她,看她如此衣不蔽体坐在塌上,生生地将话都咽下。他甩开手攥着的幔帐,转身背对着她坐下冷冷道,“穿好衣裳。”

于心然立即取了寝衣披上,凑到皇帝身边要去查看他手臂的伤,关切道,“皇上伤势如何?”

皇帝将手移开不叫她碰,沉默作坐着不言语。

她跪坐在他背后,脑子糊里糊涂的,这华玲儿的事与她无尤,老虎闯入营帐事更与她无关。她还能指使老虎去伤皇帝不成?

“皇上在生臣妾什么气?”她伏到皇帝宽大肩背之后,壮起胆子用手臂环住他脖子,“方才那屏风后头,是妙贵人推得臣妾,要不然臣妾”

“要不然贵妃还要继续听下去。”皇帝替她把话说完,骤然转过身推了她的肩膀按到塌上,欺身逼近。

“这桩事明明是华玲儿的错,皇上怎么怪罪臣妾。臣妾也不想听”皇后和妙静云不都听了么?偏偏要怪罪她一人!于家眼看着就要败了,他这是捡软柿子捏么?

昏暗幔帐之,皇帝的脸轮廓分明、双眸幽深,“贵妃自从来了行宫,心就野了。你是想着朕对你无用了?嗯?”

他的唇几乎与她相触,忽得侧过头在她她颈窝处咬了一口,同野兽猎杀猎物一般,“整日去后山玩乐,还敢在外人面前污蔑朕。”

这些事他竟然都记得?

皇帝一手掐住了她的腰,压着声音,“你是朕的贵妃,敢同王为意、徐雁秋走得那样近,说说笑笑,在朕面前就没有丝毫笑意。”

“臣妾何时同他们走得近了?总不可能臣妾迷路了,见到相识的人还不上前去找他帮忙吧?” 自己在他心里成什么样的人了。

“朕能找到你。那么多侍卫,朕将整个幽州翻个遍也不过是几日的事。”

怎么这样无理取闹。从前那个冷静自持、虚伪矜贵的皇帝呢?

“方才、”

“方才怎么了?臣妾又做错了什么?皇上怎么总爱指摘臣妾?那皇上就做对了么,单独将欣然招去御书房问话,故意惹人口舌是非,还有臣妾的父亲,只不过说了淑妃几句闲话,皇上就要、唔”

于心然也有满肚子委屈憋闷要说,皇帝遭了连声质问之后一句都不答,反而堵住了她的唇,抵死纠缠。

缠吻了许久许久,皇帝才松开她。他身上的暴躁已经消了大半,又恢复成了个内敛深沉的君王,“再放肆,朕诛你于氏满门。”他在她耳边轻描淡说着最残忍的话。

君王掌生杀大权,她怎么敢同他争辩是非。

帐昏暗,于心然正伤心郁结,小腹上突然传来一阵冰凉,激得她微微一颤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往哪躲?你今夜还躲得掉么!”皇帝的指尖向下划去。

未过多久他将指上沾的东西举到她面前,“你告诉朕,真是癸水?”她的之前就摇摇欲坠的谎言被彻底拆穿。

“戏弄朕有趣么?朕待贵妃不薄,你呢?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于心然早就被他那句诛九族吓唬住了,她同皇帝周旋无异于以卵击石,根本没有胜算的可能。

她帐的床榻并不大,简易搭成的,铺了厚厚的狐皮。皇帝上来之后身形几乎笼罩住了整张床。他捞起她的腰肢。于心然真是苦不堪言,今日本就受了惊吓累极,皇帝这么厌恶她,不去妙静云、不去皇后那,非要来她这里!

帐外火光映照出周围宫婢们来回走动的身影,除了守夜的一喜与宜枝,无人知晓滑腻在贵妃帐。

“皇上你受伤了。”她急忙道。

“这不是你躲懒的借口。”皇帝俯身吻住她,“贵妃多久未侍寝了?”

她的双手被控住按在了头顶,“看着朕。”皇帝命令道,她只能再次对上皇帝的眼睛。平日里那双温和的双眸此刻透着阴鸷与专注。

十分荒唐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