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的喊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此时又一股疼痛涌来,她支撑不住跌落到冰凉地面上。
这动静终于引起那两人的注意,耳边的声音静止。
“贵妃娘娘!”有人发现她后惊诧地喊了声,谢天谢地!
“娘娘宫寒经期淤塞,加之饮食不规律才至此。”
于心然意识再度清醒之后发现张御医在塌边,她见了他如同沙漠旅人见了泉水,反手抓住张御医的手臂,“张御医!你救救我!”
“娘娘,臣已经命人煎药。”张御医深知贵妃此刻疼痛难忍,“敢问娘娘疼痛是何时开始发作?”
“昨夜、”她都不敢回想自己怎么熬过来的,“再见不到你,本宫以为自己就这么死了。”
张御医也惊诧,“熬了好几个时辰,怪不得贵妃娘娘会疼晕过去,娘娘千金之躯,该早些命人传奴才进宫才是。”御医又看了看始终沉默立在一边的皇上,语气尴尬,“况且虽然与此无关,娘娘身子虚弱,信期不宜再侍候皇上。”
一句话令内室三人皆尴尬。于心然自动将这场病痛归罪于皇帝,御医只是为了不触怒他故意说得委婉罢了。
“娘娘,方才奴才已经扎针为娘娘缓解疼痛,此病不能完全根治,只能往后慢慢调养,药的功效也只能暂缓疼痛,一日只能用一碗。”张御医实话实说,说完后恭敬向皇帝行礼,“臣先告退。”
“贵妃在御书房之事,无需张扬。”皇帝命令。
众人只当贵妃被囚禁于宗人府大牢,张御医方才进了书房内室发现实情也十分惊诧,当下就明白自己要三缄其口,“臣遵旨!”
内室之唯余二人。
“皇上,徐大人侯在门外不肯走,说要进来见贵妃一面。”内室门口传来大太监的声音。
原来方才第一个发现她的人是徐雁秋,于心然恍然大悟,这点子神色却很被皇帝捕捉到,他本要吩咐太假将徐雁秋赶走,见于心然双眸黑白分明地看着她,改口道,“随他去。”
药很就送了来,皇帝接过大太监手的药碗,亲手舀了口汤药。
“臣妾自己吃。”她不会再给皇帝什么好脸色,都是因为他,自己昨夜才差点疼死过去。
“你连药碗都端不稳。”皇帝冷声道,强势地将一勺药递到她唇边,“朕还有一堆事要处理,你别再折腾朕。”
“”于心然也不再别扭,自己的身子要紧,乖乖张口喝药。
“昨夜疼痛怎不告诉朕?”
药用完了,她扯过衾被盖住自己,“皇上既有事要忙,不必管臣妾。”而后不想再同皇帝说任何的话。
皇帝知道她在恨自己,像她这个年纪的人爱恨分明,本性又执拗,他也无法解开这结,“贵妃休息吧。”相比起哭闹,原来她的无视更叫他心烦意乱。
“若昨夜臣妾说不舒服,皇上会停下么?”她枕在枕头上,依旧忍不住控诉,
皇帝不置一词,走出内室后吩咐大太监,“传徐雁秋进来。”
于心然听得仔细,徐雁秋再一次帮了她,难道皇帝要惩罚他么?上次在幽州她迷路遇到徐雁秋,皇帝找到她后也发了好大的火。
“请问皇上,娘娘情况如何了?”隐约能听见徐雁秋的声音。
“朕的妃子,何时需要你来关心?朕传你进来并非为了此事。”
不出所料,皇帝斥责了徐雁秋。君王平日里心胸宽广,每每涉及她和徐雁秋,他的便要百般刁难。
“当年江南巡抚手下那个叫许墨的小官吏,是你什么人?”皇帝不愿再拖下去,虽然一切都向着对他有益的方向行去,但贵妃被牵扯得太深,皇帝只想刀斩乱麻,将来的场面难看了些,事情了结之后也难免落点暴君的名声。
徐雁秋突遭皇帝质问,脸瞬间惨白慌忙跪下。自以为天衣无缝,实际皇帝之前只是懒得去深究罢了。
内室之,于心然从床榻之上撑起身来,似乎也被皇帝这个问题点醒了。是啊,徐雁秋怎会对许墨案如此了如指掌,许墨只是一个江南一个小小的官吏罢了。
“他是臣的父亲。”徐雁秋终于坦白道。
“你本姓许?”皇帝其实并未着人调查这无关紧要的小事,只是推断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