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遵旨!”刘卫也急欲捉到主谋,否则自己这禁军统领也当到头了。
于心然下了狠心,饶是一喜如何哭求也无动于衷。倘若一喜真的背叛了她,那一桩桩一件件令她觉着迷糊的事便全解释得通了。思及此处,她甚至有些后怕,一方面想要将事情调查清楚,一方面也怕知道更多真相。
当日在行宫自己被污蔑下毒谋害皇帝,宜枝挺身而出说是受嫡妹指使,自己才算躲过一劫,也许宜枝根本就不知情,只是以命换命救了她。
接下来的两日,后宫表面上尤其平静,宫人们皆按部就班地准备着元旦祭礼,皇帝再也未招她侍寝,谢清也再未来过芙蓉轩。
不知道是不是临近年关的原因,皇帝这几日心境烦躁,大太监和丰德也只能愈加小心伺候。
临近傍晚要到宫门下钥的时辰了,大太监竟然见徐雁秋神色匆匆地赶进宫,“劳烦公公通报一声,下官想求见皇上。”
冬季天黑得早,皇帝想到徐雁秋就来气,可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在臣子面前表现出来,等大太监进来禀告,皇帝并不可见,“朕乏了,他有事明日朝堂上说吧。”
大太监得了令,要转身出去打发了徐雁秋,却听徐雁秋在门外大声禀告,“皇上!下官求见贵妃娘娘!”
只一瞬间,君王脸上神色愈加阴沉,心升腾起熊熊怒火,手的茶盏被猛然朝着宫殿右侧狠狠摔落,碎落一地。
大太监何时见过君王如此震怒,立即跪下。这、这天都已经黑了,这徐雁秋来皇帝面前求见贵妃究竟发了什么疯!这种话说出口,皇帝追究起来,那可是要抄家灭族的重罪啊!
皇帝大步走到殿门口,君王的架子几乎端不住了,厉声呵斥道,“你要对贵妃说什么?尽管跟朕说,朕还没死呢!”
后半句话,令殿外其他宫人也骤然跪伏到地上瑟瑟发抖。
徐雁秋紧锁着眉头,重重磕头,“臣要向贵妃禀告关于、关于于七小姐之事。求皇上准许臣见贵妃一面!”
皇帝一双眼眸深究着他的言行,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压下心气冷漠道,“朕上次在御书房内同你说过什么你全然忘了么?!不准再见贵妃。况且贵妃因其亲妹之死伤心欲绝,近日有所才有所缓和,你再去她面前提起此事,是何居心?”
“臣只求见娘娘一面!”徐雁秋丝毫不退,执拗到连跪在殿的大太监都咬牙直拍大腿!心想这人真是不会看皇帝脸色!
“将他拉走!别让朕再看见。”皇帝一声令下,两旁守卫立即上前动手。
此时,宫人们才松了口气,大太监从地上站起,想追出去好好叮嘱徐雁秋几句,别在一天天地不把自己的命当命了,若非看在他差点成为贵妃妹夫的份上,皇帝哪能轻易放过他!
“去传贵妃去灵兮殿侍候朕用晚膳。”
大太监才走出殿门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皇帝已经恢复如常的声音。不敢懈怠,立即遵旨赶去芙蓉轩。明明是徐雁秋自己作死,皇帝却迁怒于贵妃娘娘!
芙蓉轩里。
于心然正端着饭碗,并未什么胃口,一口都未用。刘卫找了刑部平日里审女犯人的两位妇人来严审一喜,这丫头竟然只字未吐露也并未求饶。心猜测她为淑妃收买,淑妃还控制了她的家里人,故而她宁死不屈。
才搁下手瓷碗,见大太监刘公公匆匆赶来,心想别是皇帝招她侍寝。
“娘娘,皇上请你过去陪他用膳。”大太监如实禀告,脸上神色复杂,在他眼里贵妃娘娘待人宽厚,心思纯正,结果落得个一生幽静行宫的下场。倒是叫淑妃从此得意,自己在她执掌六宫之权后可吃了不少亏!
“”皇帝这又是要做什么?他何时用膳需妃嫔陪着了?可于心然不敢抗旨,跟着刘公公来到灵兮殿。
皇帝果然并未给什么好脸色,自顾自慢条斯理地用膳。说是传她陪他用膳,可饭桌上哪里摆放着她的碗,只放置了一双筷子。
想了想是刘公公话没传对,皇帝命她过来伺候他用膳,而非陪他一道用。皇帝真真无情,她过几日便启程回幽州了,何必再这样对她。
这么一想便执起筷子,夹了块精心腌制过的牛肉到皇帝到手边的瓷盘,想以此缓和氛围。
啪,皇帝手的瓷碗与象牙筷子就在此时被重重搁置道桌上。他已经用完晚膳了,接过身边丰德手的帕子擦了擦,而后抬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
终于,他终于不再当她是空气,抬眼将视线转换到她身上。他的贵妃看起来哪里有半分失宠的愁思,甚至比前几日见她更娇媚了几分。若换了旁人被幽静行宫,怕要哭天喊地,她倒好不哭不闹,巴不得早日离开他。
“贵妃来得太迟,若早些来还能见见你妹夫。”皇帝伸手按住茶盏,漫不经心地开口。
听了这句,于心然大约明白过来皇帝为何对她这态度,咕哝道,“他不是回去祭拜父母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