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的容貌恢复了,腿也好了,云横还能忍得住吗?
会不会根本不顾她的感受,直接把她按在床上,疯狂地占有?
沈晚夕不敢往下想,她只记得爹爹每次去几个姨娘房,她们都高兴得很,第二日早上个个都春光满面,恨不得将“昨晚被君侯宠幸”几个字写在脸上,更有甚者身娇体软地扶着腰,去门庭冷落的姨娘院子里假意探视,借此炫耀。
她皱了皱眉头,做那种事,真的有那么乐吗?
宋锅锅一来就看见她对着水缸照镜子,笑得直捧腹,本以为只有好看的姑娘才会喜欢照镜子,没想到丑媳妇对着缸也能照那么久。
走近一看,他更是吓得浑身肉肉一晃,“丑……阿夕姐姐,你是不是毒了?脸这么红!”
沈晚夕轻轻咳了两声,拂手道:“没有,我就是热得慌。”
她被人瞧出端倪,脸上又不自在起来,忙唤宋锅锅到林子里拔一些春笋回来,打算晚上做笋焖肉吃。
宋锅锅一听自是喜上心头,掰两个笋子简单!
他一想到在家里只能吃地瓜啃萝卜,可猎户家竟然隔三差五地有肉吃,丑媳妇手艺又好,顿顿让人眼馋,对比下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嗯,今晚他一定要催丑媳妇早些做饭,吃完再回家喝米汤啃萝卜!
晌午后,沈晚夕刚准备打个盹,却听到院子里有姑娘的声音。
“嫂子在家吗?”
沈晚夕不知道是不是在喊自己,于是竖起耳朵听。
那姑娘又喊了几遍,沈晚夕才存疑地开了竹门,发现面前站着个一身深藕色衣裳的年轻妇人,臂弯挎着一篮子菜,约莫二十岁的年纪,生得柳眉杏眼,眉间一颗小红痣,倒是不错的相貌,只是肤色偏黄,发质也有些粗糙。
妇人看到沈晚夕脸上的纱布,微微愣了下,随即笑吟吟道:“嫂子好,我是这路头钟大通的媳妇,今早在山里摘了一些香椿芽,想着嫂子做饭好吃,便给你带过来一些,还有家里腌好的几个咸鸭蛋,我公婆也让我一同送过来。”
原来这就是是钟大通的媳妇啊。
沈晚夕颇有些受宠若惊,这还是她来此处头一回有人上门送东西,出于礼貌赶忙推拒道:“咸鸭蛋是好东西,你们家人口又多,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话落,钟大通媳妇已经将菜篮推到沈晚夕手里,爽利道:“嫂子别跟我客气,云大哥是我相公的救命恩人,我们一家都感谢他,几个鸭蛋算什么呀!”
沈晚夕心里恍然大悟,终于晓得云横为什么只有钟大通这个朋友了,原来有这层恩情在。
她也不好再拒绝,便欣然收下,顺势问了妇人的姓名。
钟大通媳妇笑道:“嫂子喊我花枝就行。”
沈晚夕余光扫过花枝带过来的蔬菜和鸭蛋,加上家里还有云横早上买的豆腐和肉,锅锅也拔春笋去了,心里一下想出了好几个菜式。
想着人多也热闹些,况且昨晚遇到云横那事,她还没有想好如何面对,不如将钟大通和花枝请到家里来一起吃饭,加上个小锅锅,场面就不会那么尴尬了。
她向花枝提议了一下,让钟大通也一起来吃,花枝兴奋地点点头道:“我早就想向嫂子请教厨艺了,就是云大哥说嫂子腿脚不便,我也怕累着嫂子,所以一直不敢来。”
沈晚夕瞧了瞧自己的腿,笑一笑道:“这些天已经好多了,估计不用过太久就能拆板子,我也想出去走走,看看山里的风景。”
花枝微微一愣,山里的媳妇有几个不是从早到晚地忙活,这小嫂子竟然只想着出去看风景?她脸上虽包扎着伤口,但也不难看出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肤色白净细腻,不似山里人粗糙,手指也纤长柔嫩,不像是经常干活的手。
难不成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不过,花枝知道沈晚夕命苦,否则也不会在奴隶市场被云大哥买回来。
她向来拎得清,不该问的便不会问,也怕提起沈晚夕的伤心事,于是笑着夸赞道:“云大哥模样俊,会打猎,医术也好,却一直都没有成亲,我公公一直念叨着要给他相个媳妇,没想到云大哥竟然先遇到了嫂子,这是多大的缘分呀!嫂子厨艺好又能干,与云大哥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
沈晚夕抿了抿唇,能听到几句夸云横的话实属不易,花枝竟然还将她也夸进去了。
只是“天造地设”这四个字,怕是辜负钟家人的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