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就暂且容你在你我之间做主,以后每隔五日到这处来。”祁朝晖凤眸微眯,扫了一眼周围的丫鬟婆子,她们噤了声默默地退下去。
“以后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莫要去了,尤其是那清风楼。你想与人欢-爱,本侯尽可以满足你。”他人走进,眉宇间压了一道痕迹,仿若再说最正经不过的事。
谢明意柳眉微蹙,已然明白昨日自己说了什么。
‘若是我让你做主,你就愿意与我欢爱了?’
‘好啊。’
她吸了一口气,眼神不敢置信地看他,“祁朝晖你发痴了,酒后的话当什么真?”
“酒后什么话?”出乎意料的一个人出现在了私宅里面,谢太傅穿着一身官服面色有些阴霾。
谢太傅突然出现在这里,谢明意立刻装作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父亲,您今日下朝挺早,可用了早膳?”
谢太傅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泰然自若端坐的镇北侯,又回头看了一眼面色如常的女儿,还有婆子手眯着眼睛打瞌睡的孙儿孙女。只觉得自己像是莫名闯入的外人一般,深吸了一口气,他沉声道,“昨夜你未回府,是宿在这里?”
这话明摆着是问向谢明意的。
谢明意视线垂下,并未否认,“昨日嘉宁睡下了,天色也晚了。”
谢太傅眼皮一跳,又道,“侯爷今日未去大朝会,原是早早地到这处来了。”
祁朝晖闻言,凤眸含笑道,“太傅误会了,本侯昨夜自是宿在了此处,起身迟了,便未去早朝。”
此话一出,气氛有淡淡的凝滞,谢明意暗剜了他一眼,谢太傅则是脸色微变。
酒后,宿在此处,起身晚了……这镇北侯言下之意是明摆着的。昨夜谢明意夜不归宿,太傅就猜测人是在私宅这边,他早就怀疑这私宅还有其他人在,但选婿的时候女儿什么都未说。下了早朝,他有意查探一番,官服还未换就奔到这里来。
却未想到!私宅里面的人居然是镇北侯。这真是剪不断理还乱,谢太傅叹了一口气,神色复杂,女儿怎么又和他搅合在一起了?
谢明意轻轻咳了一声,面上淡定无比,“父亲,我这便要回府了。”说完眼含警告地斜了男人一眼,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祁朝晖接收到她的目光,什么都未说,不过凤眸流转间显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谢太傅双手背在身后,眼角余光瞥见二人的眉眼官司,胡子顿时一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都叫什么事啊。
他欲言又止,终是道,“罢了,回府吧。”
回到太傅府,谢明意见谢太傅未多加过问,便当做无事发生一般。不过,这几日她安分了不少,待在太傅府打理一下俗务,那清风楼是未再去了。
许是她日夜期盼,不多日云家人便给她递了消息进京了。谢明意这下精神振奋,盘点了自己名下的银钱,又动用了些许嫁妆添进去凑够了千金,兴冲冲地去了玲珑阁,他们约在玲珑阁的后院见面。
云家此去艰险,回来时又被海寇挟持,很是遭了一番罪。好在他们提前报了太傅府的名号,镇海司的人找上镇北侯,才捡了一条命回来。
说起其的凶险,满脸络腮胡的云表兄也连连感慨幸而上天眷顾他们。
“不过,纵使艰难,此行却也是收获颇多。”云表兄命人抬了几个大箱子进来,打开笑道,“表妹让你的掌柜看看这些东西可合心意。”
玲珑阁的掌柜早就按捺不住了,玲珑阁之所以唤这个名字,俱是因为在他们这里几乎能找到各种珍的物件,什么九连环、八宝灯、凝香枕之类的比比皆是,但海外的物什玲珑阁还缺些。
谢明意和掌柜一同往箱子里看去,物什摆放地整整齐齐,她扫了一眼,认识的诸如琉璃珠、水银镜、珊瑚石,不识地据掌柜说有犀角杯、夜光蝶螺、绿烟石等,总之从掌柜发光发亮的眼睛以及喜不自禁的表情也看得出来云家这次是费了心思的。
当即,谢明意便拿了银票以及满满一箱的金银出来,福身道,“这次多亏表兄尽力了,怕是一千金都难以抵扣这些珍宝的价值。”
云表兄摆摆手,豪气冲天地开口说道,“是表兄和云家都要谢你才对,这一次除了为你收集这些,云家也带了不少货物,贩卖出去也是一大笔的银钱。更何况,若不是有你为我们周旋,我们便是连宁州都停不了。”
此外,他还有一些未说,比如云家趁此打出去了声名,族的子弟看到行商的富贵愈发上进。
“有了这次,族商议已经要重整商队了,表妹你今后若有什么需要的尽可和我说。”云表兄很是志得意满,眉宇间透着喜意。
谢明意微笑颔首,想了想又道,“虽是好事,但海外凶险,又有海寇,你们要更加谨慎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