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崽看向在娘亲怀的妹妹,又看看抱着自己笑的男人,握着小拳头又喊了一遍,“爹,爹。”

气十足的叫喊声惹得屋的丫鬟婆子们都笑了起来,气的谢明意瞪了狗男人好几眼,心里呕血,她不信这人私下里没教过,怪不得和崽崽们待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心机深沉!

祁朝晖心情显然是好了起来,抱着蠢儿子转了几个圈。转而,他又看向弯着嘴巴笑的小女儿,柔声唤她,“宁宁,唤爹爹。”

谢小崽睁着一双大大的凤眼,张开了嘴,“啊,爹。”她的声音虽还有些含糊,但能听明白唤的是什么。

祁朝晖这下因为撞见女子去清风楼的怒气尽消,冷硬的面庞似是融化成了水,翘着唇角带了几分春风得意。

谢明意面无表情的将谢小崽也放进男人怀里,凉凉地道,“你们一家三口就好好过生辰吧,我去歇息。”

说完,让细云拿来自己买的话本子,歪在贵妃榻上翻看起来。一直到午后小憩的时候,都没理他们。

只是醒来的时候,两个崽崽一个不少全都依偎着她睡的正香,双手握着小拳头,随着呼吸声小肚子一动一动的。

屋放了冰,凉丝丝的,谢明意睁开眼睛,狗男人在床边拿着她的话本子饶有兴致地翻着。忽略掉今日他用清风楼威胁她的举动,此刻的场景看上去很是岁月静好。

感受到有人注视,祁朝晖锐利的视线射过去,看到是她眸色微深,话本子翻到某一页,语气有些特,“原来,你竟是喜欢这种花样多的。我既然与你立下了三年之约,就一定会尽力满足你的一切需求。”

闻言,谢明意蹙眉坐起身,待看到狗男人翻到的那页脸上若火燎原一般刹那间便红透了。她一把将话本子夺过去,干净利落地塞到榻上的匣子里,维持住脸上的淡定,“侯爷,请你要点脸。我愿意答应你也是建立在一切是我做主的基础上,懂?”

祁朝晖沉眸瞄了一眼那个匣子,随即视线落到女子的莹白染红的脸颊上,“我命人备了桃花酒,夫人任是如何我俱是不会拒绝的。”

他俊美的五官如刀斧雕刻一般,低沉的嗓音带着跃跃欲试的期待。

“不愿意,没兴致,你走开。”谢明意毫不犹疑地对着他拒绝三连,脸上的红霞不一会儿就消散的干干净净。

男人被嫌弃,薄唇抿了抿,什么都未说。见谢明意要起身,主动拿了一件绯红色的衣裙过来,开口说,“这是上好的月华烟罗布料制得衣裙,我服侍你更衣。”

已经上前的细云默默往后退了几步,垂下头看着脚尖,心却不平静。侯爷和小姐之间,她可真是看不懂了,往日在镇北侯府都是小姐耐着性子为侯爷更衣……

谢明意眯着眼睛看了那件华美轻薄的衣裙,并不是她从太傅府带来的,又看狗男人一副认真的眉眼,半信半疑地伸开了手臂。

这人,莫看近些时日对她低下身段,但谢明意知道他实际性子倨傲,而且自负自大,他会为她做这些下人的伙计?

见她配合,祁朝晖轻声哼笑,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女子全部笼罩在其,动作轻柔地为她换上外衣。麝香气还有一股淡淡的沉香都涌入谢明意的鼻息,她神色淡淡的,有些看不懂男人了。

谢大崽和谢小崽很是能睡,直到黄昏的时候才醒来。恰时到了用晚膳的时候,谢明意也就顺势留了下来,想了想撇了嘴让厨房下了一碗长寿面。

用膳的桌案上果真摆了两壶散发着香气的桃花酒,谢明意饮了几杯,觉得不在清风楼的桃花酒之下,心倒也喜欢。狗男人用着长寿面,冷硬锋利的脸庞看过去居然也有几分柔和。

闻到了香气,谢大崽眼巴巴地瞅上了酒杯,憋了许久,喊了一声,“娘,娘!”

此起彼伏地,谢小崽也嘟着粉粉的小嘴巴不停地喊着娘,她想喝甜甜的水。

谢明意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两个马屁精,一口饮尽了剩余的桃花酒,“晚了。”辛辛苦苦生下你们两个,含辛茹苦地养到九个多月,你们居然先喊你们狗爹!

她心微微妒忌,眼尾往上带了一抹得意,光芒流转。

祁朝晖看到这一幕,低低笑了一声,抱过去哄了哄嘟着嘴巴不开心的蠢儿子和乖女儿。随后,便让婆子将他们抱到厢房去玩。

婆子领命将小主子抱了下去。

谢明意持着酒杯淡淡瞥了他一眼,“生辰已经为你过了,今日天色还早,误不了夜禁。”言下之意,狗男人可以圆润地离开私宅回镇北侯府了。

闻言,祁朝晖却面不改色,目光幽深,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天色不早了,我服侍夫人入寝。”

谢明意皱皱眉头,睨了他一眼,“侯爷先前可是说了一切由我做主。”

“自然如此。”男人眸子狭长,黑不见底,“夫人难道不想吗?那话本子像是翻了不少次。”

想什么,谢明意想起那话本子的香艳,眼皮掀了掀,屋的丫鬟婆子早就识趣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