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不错,我年岁已经不小了。已至而立之年,而身边无一人相伴。这叫什么?妻离子散?”在谢明意有些不自在的时候,他突然神色淡淡地开口。
孑然一人,儿女姓谢,这可不就是妻离子散。
谢明意哑然无声,但看到不可一世、霸道自负的男子在她面前露出一副疲惫不堪的神情,心被狠狠地触动,她对他是不是太过于苛刻了呢?
要知道,这人是受了致命的重伤都面不改色的。
她默默往男人那里挪了挪,眼神飘移,“我只是,只是暂时不想成婚而已,我讨厌婚后的一些规矩、礼数。什么三从四德、对公婆恭顺,这些我都做不到,也不想做。”
祁朝晖低垂着的眼闪过一道暗芒,语气淡漠,“这些不想做就无需去做,”说着他掀了掀薄唇,自嘲一笑,“罢了,不过都是借口。先前你因为赐婚一事怨我,我解除了婚约,重伤在床,你是那般的温柔,我是多么的欢喜。可是伤势一好,你便又是冷心冷肺了。或许,从和离那一刻开始你就恨上我了吧,即便我做了什么都是错的。”
他凤眸微微黯淡,缓缓笑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不语。
谢明意呼吸一滞,联想到自己先前的所做作为有些心虚,那时是因为她还介意之前那场风寒……这些光怪陆离之事她是无法和他说的,可是表面这么一看的确是自己比较渣……
她惯是吃软不吃硬,第一次有些无措地不知怎么办才好。
思来想去,想来思去,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是过于绝情了。谢明意目光盯着男人疏淡的脸,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伸出一只手拽着他的袖子,俯身吻了上去。
当贴上他的薄唇之时,男人睁开了幽深的双眸,平淡地与她视线相对。
谢明意一慌,微微启唇去舔舐他的唇缝,一点一点地亲密无间,手臂慢慢攀上他的脖颈,“旭之,对不起。”
她在男人耳边轻声开口。
良久,她听到男人轻叹了一声,长臂揽着她的腰肢,“住到平阳伯府吧,我不逼你,在我去封地之前成婚与否都随你。”
谢明意想都不想就应下了。
几乎是在她点头的那瞬,男人火热的唇舌就堵了上来,大手扣着她的腰、按着她的后脑勺辗转交缠,唇齿缠绵之间啧啧作响,马车行的更慢了。
谢明意呼吸不得,感觉整个人都要被吞吃入腹,死命地在他手臂上抓挠几下才得了几分空隙,“这是在马车上。”
然而,她话音还未落,男人的一只手就肆意一抬,拍了拍她挺翘的臀肉,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
“莫要乱动。”祁朝晖凤眸微赤,久旷之下显然是动了情,粗重的呼吸低低沉沉的。
谢明意感受到臀下的异样,咽了咽口水,很听话地低头埋在男人的胸膛之间一动不动。老天爷,马上就要到庄子了……不过,手下的触感紧绷绷的,她想起这人结实流畅却又不突兀的六块腹肌,控制不住手往衣衫里面动了一下。
临危不乱的镇北王眼皮狠狠跳了一下,忍不住轻哼一声,嗓音低哑,“喜欢?仙风道骨、风流飘逸的书生可没有,你就合该栽到本王身上。”
到底是记上了女子一开始说的话,语气对那些书生很是鄙弃。
他这般一刺,谢明意脑子清醒了些,一本正经地收回自己的手。书生怎么来了?远的不说,商初一只手臂就能抱着肥嘟嘟的谢大崽,丝毫不见用力,想是身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不过,这话她不敢说,她现在正是理亏的时候,说出来指不定又被记上一句。
“不知谢大崽和谢小崽他们现在在做些什么?”她随口转移话题。
男人手臂揽着她,不以为意,“吃喝玩乐,无非如此。”
正如他所说,这个年岁的孩童能做些什么呢?他们二人到了庄子里面远远地就看到,谢大崽正追着一只黑色的马跑,跑了两步累了,胖胳膊一伸,五十有余的老侯爷乐呵呵地抱着他。
谢明意的嘴角抽了抽,谢大崽还挺会享受。
不过,当她转眼看到自家的宝贝女儿时,就不这么说了,因为她小小的人儿,居然躺在一个用花朵编制成的摇篮,婢女轻轻地摇着她,周围还有一人为她弹琴。哦,巧了,这人不就是商初吗?
不远处,云夫人和李老夫人相视而坐,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娘!”谢大崽眼尖,看到谢明意欢呼出声,蹬了蹬腿跑过来,亲亲密密地在娘的脸上蹭蹭,非要让娘抱着他。
用他的话说,“娘,崽崽是大英雄,打跑了坏人受伤,头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