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镜子里年轻了十岁的脸,虽然瘦了些,但胜在年轻,青涩稚嫩,大眼睛尖下巴高鼻梁,看着水灵灵的,也算是安慰了。
如果她要早知道有这么一天,那肯定把超市搬进来啊,再建个大厨房,根本不用愁吃喝好吧!
她遗憾的想着,换好睡衣正要出去,突然看到自己先前收进来的油纸包。
里面包着一大块肉,烤的油滋滋的,尽管已经冷透了,可那馋人的肉香味儿令江苒苒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没办法,这具身体实在是太缺油水了,不过……
这肉是谁送放到他们门口的?
村长家。
漆黑的屋子里有低低的说话声响起。
“孩他爸,你让江家那三个孩子住进那屋子里,万一村民不满闹事,告到上头咋办?”
这女声是李忠富的媳妇儿周巧霞。
李忠富哼了声:“还告啥,江老二的事大家心知肚明,坏分子这帽子怎么也扣不到他头上,就是有人眼红嫉妒,再说那俩小的跟鹌鹑似得,不让住过去,今晚就得冻死了。”
反正那屋子空着也是空着,与其让村里那些不着调的老爷儿们占着唠闲嗑,白烧柴火浪费,不如暂时让那三个孩子先住着。
“哎,我也是怕你被受连累。”
周巧霞叹了口气:“那这三个孩子住过去,口粮咋算?”
“暂时先把咱家的杂粮面给匀点,等开春给他们分配轻省点儿的活计,按工分算,挣多少分多少粮食,谁也说不着闲话。”
“孩他爸,要是三顿五顿的我也不说啥,这一下子多了三张嘴,咱家粮食都将够吃,咋挨到开春下地?”
听到这,李忠富没吭声。
今年收成不好,秋收交完公粮都不够给村民分口粮的,他作为村长,就主动少给自家分了三百斤,匀出来给村民们分。
周巧霞从炕上爬起来:“我也不是心狠不可怜那几个孩子,就是咱家也捉襟见肘的,接济几天还行,一直接济也不是办法,这事儿还得找江家说说。”
“咋找啊?人都他们赶出来了,再说,这是人家的家事,咱当外人的也管不着。”
说起这个,李忠富有些发愁,那江老婆子可不是什么善茬。
“那你安排人住下时咋不说自己是外人管不着?”周巧霞说着,忍不住推了自家男人一把。
“你这婆娘,那能一样吗?”
“咋不一样了?人命关天,你这个当村长的理应出面调解,你现在不说一声就把人领过去,万一有个啥,就江老婆子那德性,不讲道理讹上门,这责任算谁的?”
李忠富没说话,心里却犯了嘀咕。
周巧霞又说:“要我说,江老婆子就该照顾这三个孩子,他家老二江学军没出事时,江家一大家子都靠江学军养着,那大瓦房还是靠江学军一家补贴才盖起来的,现在人没了,他们就不管三个孩子死活了?”
这奶奶当的,真是让人听着都心寒。
“行了,别嚼旁人的舌根子,江老二从前也帮过咱家,这几个孩子我总不能眼看着他们冻死了。”
之前林静书自己带着三个孩子,他虽然有心维护,可寡妇门前是非多,当时村里又流言纷纷,他本想着等开春分活的时候暗帮衬帮衬,可谁成想……
“这事儿回头我再想法子,睡吧。”
困意袭来,李忠富翻了个身,很就有平稳的呼吸声响起。
这一晚,江苒苒几乎一整夜都没合眼,直到外面有了亮色,她爬起来进空间洗漱。
穿衣服的时候,江苒苒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这件补丁摞补丁的棉袄硬的几乎都感觉不到棉花的存在了,可它却是原主目前唯一能御寒的厚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