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给俩孩子都洗好,她收拾完,外面的天儿已经黑沉黑沉的了。

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犬吠声,闹闹嚷嚷的,还有好多人在喊,听着像是吵架,寒冷的夜仿佛一下子就变得热闹了起来。

江苒苒站在门口听了会儿也没听清楚,便回屋上炕,被窝里暖呼呼的,别提多舒服了。

就是在后世,处处都是席梦思电热毯啥的,但老一辈的北方人还是喜欢睡火炕,家暖一盘炕嘛。

小兄妹俩今天吃的饱饱的,也不困,便躺在炕上玩儿,等他们俩睡着,江苒苒才进了空间,盘算自己的钱粮。

钱算上之前自己赚的,还有江家赔的,差不多有小四百。

这要是搁以前,四百块去趟超市都不一定够,可现在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野猪肉连送人带自己吃的,消耗掉了一大半,目测还有十来斤,野兔剩下半只,豆油还有个六七斤,猪油有一小罐,鸡蛋、白面、大米也还有一些,不过不多了。

至于其他票据什么的,粮票少的可怜,加起来也没有几斤,布票工业券啥的加起来倒是还有个十来张。

江苒苒叹口气,有钱,没粮,缺票,情况不容乐观啊,等过完年,事业得赶紧搞起来,可不能这么坐吃山空。

想到这儿,江苒苒就盘算自己过完年能卖点什么,又开始清点自己的存货。

大年三十,村里家家户户都喜气洋洋的,还有些没贴对联的人家也张罗着贴对联。

江苒苒姐弟刚没了爸妈,是不能贴喜庆的红对联的,免得冲撞了,她就看看院子屋里哪还有需要收拾的。

正忙着,李小叶过来了,周巧霞刚炸好撒子,让她给江苒苒姐弟仨送过来些。

“你昨晚听见没,你奶奶家又打起来了,闹着分家呢。”

对此江苒苒倒是没意外,毕竟江家现在没了江学军的钱粮好处补贴,江老婆子又那么偏心老大一家,分家是迟早的事。

不过,昨天江萍萍姐俩过来的时候也没听她们说要分家。

“我听说啊,好像是你大妈闹腾着说你三婶偷家里的粮食和猪肉,要不是邻居拉架,估计都能见血了,打的砸了不少东西……”

当时赵秀娥看见那一铝饭盒白面猪肉饺子嫉妒的眼睛都红了,非说是江老三一家联合江苒苒偷东西,给她扣脏帽子。

这江老三怎么能忍,大半夜就和老大一家打起来了。

当时闹得还挺凶,江苒苒这小院子离得这么远都听到动静了。

李小叶把自己知道的说了一通,不屑的哼了声:“这就是贼喊捉贼啊。”

全村谁不知道赵秀娥是什么德性。

江苒苒一听这话就猜到事情的大概了,赵秀娥那尿性,吃了那么大的亏,肯定得想方设法的找找存在感,只不过江老三可不是原主爸妈那样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果然,当天下午村里就传开了,老江家大儿媳贼喊捉贼,大过年的不安生,闹得分家了,至于分了多少钱大家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村民们都猜测,江家肯定存着不少钱呢,毕竟以前江学军可没少给江家补贴。

江家现在俨然成了平富村老少爷们儿茶余饭后的谈资,为严寒冬霜增添几分乐子。

江老头接连被闹了这么几次,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江老婆子也蹦跶不起来了,江老大赵秀娥也哑火了。

至于为啥?

那当然是因为分家的时候江老三比他们多分到钱了呗。

大过年的,江家丧的跟搭起了灵堂似得,冷冰冰的没个人气儿,也就江老三喜滋滋的让媳妇儿拿着分来的粮食张罗一家四口的年夜饭。

这些事江苒苒不知道也不会去理会,她正忙着拾掇年夜饭呢。

赵大娘给的粉皮先泡上,野猪肉切块下锅焯水去腥味儿,热油化开冰糖,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