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水湄偏头想,陆不言在某些方面来说确实是个好人,比如说让她睡地铺这件事。
被苏水湄拒绝了的郑敢心一脸的不甘心,一边走,一边在腰间暗囊内抠,转移话题道:“这玉佩可真是个好东西,也不知道能不能私吞了……”话说到一半,郑敢心突然顿住了。
苏水湄转头看他,只见郑敢心手里拿着一块圆形的石头呆站在那里。
“玉佩呢?”苏水湄上下看,“你捡块石头干什么?”
“这,这就是那个玉佩……”郑敢心张了张嘴,一脸呆滞。
“什么?”苏水湄没听懂。
郑敢心突然跺脚,“那只死狐狸!一定是那只死狐狸干的!”
郑敢心气势汹汹往回走,苏水湄小跑着跟在后面。走到半路遇上北镇抚司的人,郑敢心一把拽住那人衣襟领子道:“死狐狸人呢?”
面对郑敢心的熊熊虎目,那人面色苍白,战战兢兢道:“跟,跟老大去南镇抚司了。”
南镇抚司内,烧着滚烫的地龙,一身穿白貂的年轻男人坐在椅上,身后随着一小厮,那小厮正在替男人摇扇。
男人生得面如冠玉,身穿白貂,浑身珠光宝气,通身纨绔做派。
“没吃饭啊!给小爷使劲扇!”杨彦柏举着手里的扇子,狠狠朝身边的小厮脑袋上打去。
小厮赶忙加大力道,“郎君,您要是热,把身上的白貂脱了不就成了?”
“不成。”男人瞪眼,“只有这白貂才能衬托出你少爷我的气质。”
小厮:……
“什么时辰了?”男人不耐地抖了抖腿。
“巳时三刻了。”小厮答道。
“本少爷等了多久?”
“整好半个时辰。”
杨彦柏怒而起身,“陆不言那条疯狗,明明是他约的我,还给小爷迟了这么久!”
“少爷消消气,咱们什么身份,不跟他计较。要不咱们今日就不等了吧?”
“不等?本少爷等了这么久,你说不等我就不等了?那小爷不是亏了?”
小厮:……您是少爷,您说什么都对。
杨彦柏继续抖腿等。
又等了半个时辰,陆不言终于出现了。
杨彦柏已经热得面红耳赤,直吐舌头散热。
“陆疯狗!”杨彦柏一眼看到陆不言,立刻跳起来,然后又想到自己的身份,赶紧甩了甩身上汗湿的白貂大氅,高贵道:“你迟了一个时辰。”
陆不言面无表情地跨门而入,“嗯。”
杨彦柏气得直指陆不言,“这就是你的态度!”
陆不言将手里的绣春刀往桌子上一搁,漆黑双眸朝杨彦柏一瞥。
杨彦柏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然后重新坐回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