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陆不言头也不回,手里绣春刀往后一甩,那黑衣人就被当场刺穿胸口。

绣春刀虽为刀,但刀身狭长略弯,可刺可砍,尤其适合距离攻击。再加上陆不言身手极好,那柄绣春刀在他手犹如与其融为一体,威力无比。

不过毕竟在水里,陆不言没有在陆地上那般肆意凶狠,总顾虑着什么。并且这些黑衣人看样子也非等闲之辈,知道陆不言武艺高强,意在以车轮战将其拖垮。

黑夜,刀花得苏水湄看不见。

冲上来的黑衣人一拨一拨的被陆不言打退,四围漫出去的水都带上了一股浓郁的血腥气。

苏水湄不知道自己在水里泡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没力气了,她再抓不住那板,纤细的身体顺着水流往下坠去。

一只手突然伸出,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往前一拉,将她从水里捞出。

小娘子带着满身湿漉,趴到了木板上。

晚风太寒,苏水湄咳了一阵,吐出一些水,冻得浑身发抖。她贴在陆不言身上,嘴唇都发紫了。

陆不言明显也已经体力不支,周围的黑衣人们也停了下来恢复体力。他们犹如聚在暗处的鬣狗,张开锋利的牙齿,只等将陆不言撕碎。

太难了,陆不言带着她这只拖油瓶根本无法战斗。

苏水湄冻得直磕牙齿,说话的时候还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嘴里沁出一股血腥气,她有点反胃。

苏水湄哆哆嗦嗦道:“大人,你不会把我扔下去吧?”

陆不言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你很轻。”

她很轻?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重一点就要被扔下去了?

苏水湄该庆幸自己刚才河水喝的少,没把自己喝重吗?

身上湿漉漉的很难受,苏水湄伸手抹了一把脸,抓下来一条滑腻腻的东西。

一股凉意直从头顶滑到脚底板,苏水湄尖叫一声,“蛇啊!”然后将那东西朝前扔去。

那东西正巧落在黑衣人堆里,黑衣人一阵躁动,长剑乱砍。

陆不言低头,看到吓得紧抱住自己小腿的小东西,从她脑袋上挑起一根滑腻腻的东西,垂到她眼前道:“这个吗?”

苏水湄定睛一看,嗯?水草吗?

发现真相突然安静的黑衣人:……

苏水湄直觉自己好像被一堆黑黑的东西仇视了。

她讪讪地拿过那根水草,正准备消灭罪证扔水里,突然眼前一亮。

苏水湄速抓住旁边一块小木板,二话不说使劲的在水里划拉。

这番突然举动成功引起了陆不言和黑衣人的注意。

怎么说呢,划拉着小木板带着大木板在原地乱转的她此刻像个举动怪的……二傻子。

幸好,苏水湄很掌握了技巧。

大木板带着苏水湄和陆不言缓慢移动,那堆黑衣人也跟着动了动。不过因着陆不言的威压,所以黑衣人并未轻举妄动,只不远不近的跟着,应该是在等着恢复一点体力,好一举将陆不言拿下。

陆不言一边警惕着黑衣人,一边皱眉看她,“干什么?”

苏水湄小小声道:“大人,我刚才下水的时候看到水下有一片极黑的地方,就在不远处。”

陆不言没明白苏水湄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