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叫吧。”
“嗯。”苏水湄喜笑颜开,觉得今日的陆不言格外好说话。
陆不言垂眸,看向端端正正站在自己身边的小娘子。
苏水湄也睁着眼睛望他。
陆不言轻启薄唇,语气散漫,“怎么不叫?”
苏水湄:???
小娘子一脸懵懂。
陆不言施舍一般地吐出三个字,“言郎,叫。”
苏水湄:!!!
“现,现在叫?”就这么干叫?您也不嫌噎得慌。
男人确实不嫌噎得慌,在小娘子羞耻的吐出第三个,第四个“言郎”之后,后面的“言郎”就越来越顺畅,然后就那么叫了……一晚上!
是有病吧!
苏水湄捂着自己冒火的嗓子一脸生无可恋。
晨曦初显,陆不言站在床边,看着蜷缩在被褥里安睡的小娘子。青丝未散,露出纤细脖颈,脸虽小,但带一点淡淡的婴儿肥。
及笄年岁,正是最鲜艳的时候,也是最漂亮的时候。
男人伸手拨开小娘子额前碎发,低头轻吻,然后起身,看着人轻笑一声,指尖抚过她白皙的鼻尖,转身步出屋子。
屋外溯雪飘飞,昨夜不知何时起又落了雪,满满当当落了一院子,满眼望去,皆是凝白之色,整个世界仿佛都被罩进了漂亮的白瓷世界里。
陆不言站在石阶上,看着面前皑皑一片白雪。他撩袍,飞身而起,踩着院子里的石头一路飞檐走壁,出了院子。
雪太美,不忍心踩坏了。
其实陆不言是私心想让睡在屋子里头的小娘子一觉醒来便能看到如斯美景。
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陆不言出了院子,外头小路上的雪已经让人打扫干净。
有两个赵家丫鬟一边洒扫,一边聚在一处说话,“听说那专杀人的江湖人被抓住了。”
“谁啊?”
“好像是叫什么东竹,还是西竹的?”
陆不言飞身而过,簌簌白雪坠下,两个丫鬟立时噤声。
同时,有赵家奴仆疾奔进来,与正在屋内读书的赵家大郎道:“郎君,有一位妇人过来寻人,说想要见陆大人。”
赵家大郎慢条斯理翻过手里的书,问“陆大人呢?”
“刚从苏小公子的屋子里出来。”赵家大郎拿着书籍的手一顿,他眉头微皱,白皙手掌轻动,手里的书就被扔在了书案上。
“啪”的一声,奴仆下意识缩了缩肩膀。
赵家大郎拢袖起身,推开身侧的窗户,看着外面的落雪,“既然她要见,那就让她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