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寿宁宫里同母后聊天时,女帝还说起此事。
宋天清得意洋洋,邀功似的,“皇儿做这个皇帝还不赖吧,把顾闫治的死死的,甘做皇儿的裙下臣,总算没辜负您将顾闫配给皇儿的一番苦心。”
太后扯出一个苦笑。
想起当年的事还记忆犹新。
心道,皇儿呀,当年不是母后和你父皇要将顾闫配给你,分明是他自己打伤了一众来选驸马的世子,硬生生将太女驸马的位置抢去了。
当时顾闫才十六岁,已经将太女当成宝贝捧着了,他们身为父母的,也不期盼顾闫能为宋天清放弃什么,只希望他能好好照顾这个任性的皇儿。
不出所料,宋天清果然给顾闫添了很多麻烦。
虽然夫妻之间大大小小闹过几场,好在这许多年总没生出大乱子。
只是眼下,太后心里也对这优秀的顾皇后有一处不满——她的皇孙儿,怎么就迟迟没有动静呢。
帝后成亲七年,同房三年,却始终没有所出,不仅太后着急,顾皇后也很着急。
只有宋天清毫不在意,她自己还是一个任性的小皇帝,正是精力旺盛作天作地的时候,怎么会想给自己生一个祖宗呢。
——
平静的时光总是过的很。
多雨的春季过去,炎热的夏季到来了。
皇帝的生日在盛夏的七月末,最热的时候下了一场雨,第二日天地清澈,皇帝的生辰宴准备得盛大庄严,整个京都都热闹起来。
生辰宴前昔,宋天清已经连续睡在御书房七天了,就连顾皇后来了都请不动她。
百姓为本,她身为帝王,自然不能只顾自己享乐,更要为百姓立命安身。
夏日洪涝灾害多发,即便多修水渠水坝也无法彻底杜绝。
自从入夏之后,各地送上来的灾害折子堆成了山。再怎么也不能拖了安抚难民和救灾的事务,宋天清连续忙了好几天。自己定不下的,还连夜召集议事阁前来商讨,绝不能误了民生大事。
昨夜又批奏折到半夜,回到承明宫的时候,整个人都晕了,走路都顺拐,差点撞到墙上。
粘床就闭上眼睛,一下子睡了个天昏地暗,早已经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被叫醒的时候,宫墙上放了一串鞭炮,吵得宋天清想骂人。
从床上迷糊着坐起来,宫女上前伺候洗漱,梳妆时,宋天清对着镜子又睡了过去,没办法,昨日夜里又批了一夜奏折,今早才将奏折都派人送回去。
还好今年的洪涝来得不是特别厉害,不然她可能要连续加班十几天了。
脸上都有黑眼圈了。
装扮好了该换衣裳,宋天清张开双臂,宫女给穿上华服,女帝闭着眼睛嘴一噘,这个重量,不对啊。
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是朱红色绣金龙的华服,腰间坠着金腰封,豪华又好看,而且穿着也很舒服,可她并不记得自己有过这间衣裳。
“这是尚衣局新做的?”
宫女偷笑,“回陛下,是。”
“可朕不记得什么时候给尚衣局量过尺寸,这还是第一次穿到这么舒坦的礼服。”
“是皇后殿下给的尺寸,一尺一寸都不差的。”
原来是顾闫……怪不得前些日子他夜里总是摸她的腰量她的胳膊,原来是为她准备了这礼服,真是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