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轻叩着桌面沉思片刻,突然指了指不远处托架上的月华清辉尘,对着宋灵宝说道:“你要是能把那个拿到我面前我就考虑一下。”
“就这么容易?”这证明实力的办法可要比当场画符速多了,宋灵宝喜形于色地看着林清澜。
“容易?”林清澜轻哼一声,一脸是宋灵宝想得太过简单的表情。
月华清辉尘,林清澜就听他爷爷说过,那是他们仙鹤山道观的祖师爷当年在茅山派修行时,他的师父传给他的法器,这一代代的传承下来粗略一算也都要有八百多年的历史了。
不过据说自从祖师爷仙逝之后,他的众位亲传弟子就再也没有人能使用这柄拂尘。
也有人猜测过可能是因为他们这些人,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祖师爷当年的天资,这拂尘自有灵性,傲气地不肯认主,所以道观里才无人能驱使它。
就这样,无法使用的月华清辉尘被当成了镇观之宝束之在了高阁上,之后又慢慢地被人抛在脑后遗忘了。
要不是百年前的那场大火烧了仙鹤山道观,观主林清徽也不能在整理幸存物件的时候发现了它,将它当成了对道观的一个念想和寄托,一直带在身边。
“你要说话算数哦!”宋灵宝听了,就对林清澜郑重地重复了一遍:“要是我能将它给拿下来,你就得把最上等的黄符卖给我!”
“嗯哼,您尽管请。”林清澜抬了抬手,有些揶揄地说道。
宋灵宝闻言,立时走到月华清辉尘的托架前上手试了一下,果然这拂尘就像是跟托架天生一体般根本拿不下来。
林清澜见状,原本略有些期待的眼神,在看到拂尘纹丝不动时,又重新地恢复了淡然,他早知如此。
五年前,仙鹤堂曾经举办过一次小型的圈内交流会,当时林清徽就随口提了一句月华清辉尘的传说,引起了在场三十几位玄学大师们的兴趣,他们当时都跃跃欲试地上手试拿过一番,但其也没有人能顺利地将这月华清辉尘从托架上拿下来过。
林清澜抽了一口烟,对着宋灵宝淡声说道:“这月华清辉尘连杭市里最年轻的玄术大师许清泽都拿不下来,你虽然比他更有天资,但年纪太小,所以还是省省吧——”
林清澜的话音刚落,角落的宋灵宝突然嘴角一勾,随着她右手轻轻地抬起,托架上的月华清辉尘颤了几颤,下一秒它在与托架分离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就宛如是一句雀跃的欢呼。
宋灵宝轻轻松松地就将月华清辉尘从托架上拿了下来,随后她拿着拂尘顺手地挥了几下,并朝着林清澜挑了挑眉,发出‘嗯哼’两个单音节,小脸微仰还带着丝小傲娇的挑衅。
“咳咳咳!”林清澜猝不及防地看见宋灵宝毫不费力地拿着月华清辉尘挥舞,他大惊之下,一口气没提上来就被烟给呛到了,白皙的耳朵尖都随着咳嗽变得通通红。
三秒钟前还信誓旦旦的他,哪能料到三秒钟后他就会惨遭打脸。
林清澜有些晃神地站了起来,他有些不敢相信地走到宋灵宝面前,面无表情地沉思着。
宋灵宝见林清澜的样子,眨了眨眼睛,突然对他说道:“你要是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要不要亲自来感受一下这柄拂尘?”
林清澜颇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他现在确实是满心满眼的疑惑。
着月华清辉尘他从小到大都不知道试拿过多少次了,都没能像宋灵宝从托架上拿下来过,如今被宋灵宝这么一问,他还真有点心动,想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于是就矜持地点了点头。
宋灵宝见状弯起眼睛一笑,一手将月华清辉尘递给了林清澜。
林清澜顺手接过,在宋灵宝脱手之时,他却猛然觉得自己的右手一麻,随后整条手臂就跟定住了一样没有知觉。
“这、这是怎么回事?”林清澜皱着眉头想动一动右手,但无论他怎么想动,整个右手臂都没有反应,根本就挥动不了月华清辉尘。
一旁当了许久背景板的吃瓜群众万乾见状也哇哇地惊呼了几声。
宋灵宝露齿一笑,分外可爱,她问道:“现在你能相信我确实可以使用你的那些上品黄符了吗。”
林清澜没有回答,他抿着唇再试着动了几下右手臂,可右手却完全不给他面子,丝毫不动,将他最后一丝倔强都给踩碎了。
林清澜的脸色几经变化,最后只能长叹一口气,折服地说道:“给给给,我卖给你还不行吗?麻烦你赶紧把这柄拂尘拿走,我手都举酸了。”
宋灵宝见林清澜答应肯买了,这才笑着手心运转灵力,很轻松地就将月华清辉尘给拿了过来。
林清澜揉着还有些发麻的手腕,看着宋灵宝自由自在地挥舞拂尘的模样,额头上缓缓留下了一滴汗,也不知道这小姑娘是怎么办到的?难道就如同传说的那样,是跟个人的资质有关系吗?
如果宋灵宝能听到林清澜内心里的疑惑,就会回答说这跟一个人的资质确实是有一丢丢的关系,但更多的还是要看拿拂尘的人有没有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