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

等它从两股战战的恐慌回过神来后,背上的神明大人已经为了不牵连上它和山笑急速地离开了神殿幻境,来到这里独自扛下了一道天雷。

紫金天雷下,连晏清那件可抵不少异攻击的雪蓝色衣袍都破损了不少,他墨如鸦羽的乌发胡乱披散开来,便愈发衬得脸色苍白,有着一种几近透明的脆弱美感。

或许也不是错觉,晏清整个人确实已经有神魂不稳的情况,所以才会出现身体半透明的现象。

锦宝忧心忡忡地看着晏清一向柔和的面庞,因着莫大痛苦而显得有几分狰狞。

忽而晏清弓起身来剧烈咳嗦几声,猩红的血渍从惨白的嘴角流出,不多时,他便缓缓地睁开眼来。

锦宝见状还没来得及换上一副喜极而泣的表情,就先感应到了一抹来者不善的邪气。

“哎呀哎呀~看看这不是现世里仅存的最后一位神明吗?怎么会突然触怒天道,变得这么狼狈呢?”伴随着音调诡异的声音响起,从树林的阴暗处缓缓走出了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看着锦宝背上的晏清,朝他露出了一个极其讽刺的讥笑

“你是什么人!”锦宝如临大敌地边将伤重的晏清护在身后,边朝小男孩呲牙躬身做出了警惕的攻击姿态。

“我是谁?”小男孩闻言歪头做思索状,随即恶劣一笑,他耸了耸肩,说:“抱歉,我可不是生而为人,所以没有父母亲给予我名号。不过我的本体是‘敕’,所以福德正神晏清,你可以称呼我为‘卫敕’。”

名为‘卫敕’的小男孩和晏清对上视线,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带上了点怀念之情。

他笑着说道:“说起来,福德正神晏清,我还是与你一起结伴诞生的呢,且论起因果关系,我还是你‘兄长’——毕竟是先有我才会诞生出了你嘛。”

“闭嘴!你这般污秽之物,怎么可以和神明大人相提并论!”锦宝听他如此出言不逊,顿时气急地咆哮一声。

卫敕睨了它一眼,不耐烦地说了声:“杂毛小兽,聒噪!”

随即他抬手一挥,一股煞气自手掌冲出,朝着锦宝奔腾而去。

锦宝抵抗不成,反倒被这煞气打飞五米远,期间还撞倒了不少枯木老树。

卫敕一个闪现陡然出现在依靠树木站立的晏清面前,他笑眯眯地问道:“你可想起来我是谁了?”

晏清神色沉静,那清澈如水的目光淡漠地汇集在卫敕身上,仿佛能一眼窥见他人皮之下那最真实的肮脏。

卫敕被那视线笼罩,刚反感地皱起眉头,就听见晏清回答,他说:“你就是,千年前,那部由卫昌帝最后所写的帝皇敕令吧。”

“哈哈哈甚好甚好!看来你还没忘记自己是如何诞生的。”卫敕闻言大笑着感叹。

晏清眼含着一抹冷意,嘴角却擒着一丝微笑,他语气柔和地说:“怎么敢忘。”

毕竟一位主战乱疾苦,一位主时和岁丰,他们其这莫大的渊源用‘天生宿敌’来形容也是十分贴切的。

这其的始末,也是得从千余年前,那位卫国的亡国皇帝卫昌帝开始讲起了。

——

一千多年前,昏聩残暴的卫昌帝由于在与他国屡战屡败的战役下深受打击,从而失心疯地借助歪门邪术——

在血祭了自己的七个孩子后,将他们的血肉白骨研磨成粉,用自己的‘龙血’蘸之,再以国运佐之,写下了一道可庇佑己方百战百胜的帝皇敕令。

借着这道主导战争的敕令,卫国势如破竹地在接下来连续打赢了十几场战役,将失去的城池全都一一收复了回来。

这盛大的胜利果实不禁让卫昌帝的自信心急速膨胀,他一龙颜大悦,便有了要一统天下,成为千古一帝的野心想法。

而在卫昌帝自大浮躁的统治下,卫国上层的达官贵族们也全都过着纸醉金迷、骄奢淫逸的生活。

而底层的百姓们却个个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家的男丁更是上至五十岁下至十二岁统统都要充军,可谓是过得水深火热,苦不堪言。

于是其便有六万多名百姓开始将活下去的希望寄托于信仰,在他们衷心祈求的‘天下太平,海晏河清’的愿望之,产生出了一股极其强大的愿力,从诞生出了一位新的福德正神。

这,便是神明晏清诞生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