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赵羡眉头微动,眼里泛起疑色:“从未听说过,还有这种事情?”
他顿了顿,又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些被灭门的案子,都是那个杀人组织做下的?”
“一半一半,”祝元乃含糊了一句,又端着酒杯道:“这事情其实在刑部,知道的人也不多,下官算一个,尚书大人算一个,如今,王爷也算一个了。”
他道:“这个组织有个名字,叫碧水江汀阁,犯案之人,也都是他们派出来的,据说是给钱就做事,给的钱越多,做的事也就越难。”
听到这里,赵羡眼神微微一沉,闪过几分深思之色,祝元乃却没有发现,他又喝了几杯酒,说起话来也愈发不忌讳了,道:“只要有钱,想杀谁,就杀谁。”
赵羡心思电转,问他道:“既然知道是他们做下的,为何不缉拿归案?”
“嘿,”祝元乃摆了摆手,道:“王爷当我们没有抓过么?查了三四年了,连他们的老巢在哪里都没有找到,这一帮子人狡猾得很,似乎居无定所,极其善于伪装,常常装成普通的老百姓,毫不起眼,咱们大齐朝疆域辽阔,人口众多,总不能挨家挨户地搜查吧?这不是得查到猴年马月去了?”
赵羡声音平平道:“所以,就任由他们这样肆无忌惮地犯案了?”
祝元乃那被酒喝晕了的脑瓜子不知怎么,登时灵光了一下,打了个磕绊道:“怎、怎么会?刑部如今还在暗调查,只是没敢闹大了而已,怕引起乱子,大、大理寺也还在查,想是用不了多久,就会将这些凶手,绳之以法了。”
赵羡:“大理寺也知道这事?”
祝元乃一懵,面上顿时闪过懊恼,显然是觉得自己多嘴了,含糊道:“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赵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忽而问道:“你们怎么知道,这些灭门案件全都是那个碧水江汀阁做下的?若是死者与人结仇,才招来杀身之祸呢?”
祝元乃答道:“这个却是很好区分,被灭门的人家门头上,会被刻下一条鱼的模样,当初能查到这碧水江汀阁头上,也还是因为这一条鱼的印记。”
赵羡的瞳仁猛然一缩,他顿了片刻,才若无其事地道:“一条鱼?什么鱼?”
“嗯,”祝元乃伸手蘸了蘸杯的酒,在桌上随手划拉几下,道:“就是这样的鱼。”
赵羡看了看,心一动,他道:“看来这就是那个杀人组织的信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