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赵瑢与赵羡都互相想借对方的刀,去杀废太子,那么最后还是赵瑢稍逊一筹,他的母后成了赵羡手里的刀。
因着当年贵妃被害一事,赵羡对于淑妃心怀旧怨,如今看她被赵瑢拿捏,有苦说不出,不由冷笑道:“恶人自有恶人磨,她向来手段多,我们只需在旁边看着便好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任是刀俎再厉害,有朝一日,也会成为他人砧板上的鱼肉。”
……
深夜时分,远处传来梆子的声音,一声声在寂静的长街上传开来,更夫拖长了调子:“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青篷马车驶过青石板的路面,车内点着一盏风灯,青年一手拿着书,正慢慢地看着,他旁边坐着的少女垂着头,一下一下地捏着小手指,赵瑢随意地开口道:“闷闷不乐的,宫里不好玩?”
姒眉懒得答话,赵瑢也不甚在意她这近乎无礼的态度,放下书,望着她,道:“怎么了?”
他耐心地等着,果然姒眉生了一会的闷气,怒气冲冲地道:“我讨厌她,讨厌她!”
赵瑢顿了一会,才听明白她的意思,道:“是晋王妃?”
姒眉猛地抬起头来瞪他,眼神凶得很:“什么晋王妃?”
赵瑢想了想,从善如流地改了口:“你的阿幽姐。”
岂料姒眉仿佛一只骤然发怒的猫似的,她忿然道:“不是我的阿幽姐!她是我的仇人!”
这么些日子下来,赵瑢隐约也能猜出了她们之间的恩怨,遂道:“既是仇人,你为何又如此为难?”
姒眉继续瞪他,矢口否认:“我没有!”
赵瑢笑笑,不再试图激怒她,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再次拿起书看了起来。
这次宫宴结束后,寿王赵瑢便正式踏入了朝堂之,起初是在礼部,后来过了两个月,他又被调去了工部任左侍郎,尽管没有接任尚书之位,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与刑部尚书赵羡隐隐对立,互为犄角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