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满一咬牙,取出一块丝帕来,将那虫子包入帕子里,塞进袖袋,他站起身来,额上冷汗滚落如雨下一般,几乎迷了他的双眼。
他又叫过一名太监,低声吩咐道:“去将此事禀告晋王殿下,越越好!”
那太监听了,不敢耽搁,连忙撒腿去了。
刘春满隔着袖子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然后在靖光帝的榻边跪下了,太后、皇后与太医几乎是同时到的,他们一踏入大殿,见到的便是躺在榻上人事不省的靖光帝,他的襟前满是新鲜的血渍,叫皇后看了差点昏厥过去。
太后什么也没说,大步走到榻边,伸手把住了靖光帝的脉,晚她一步的太医只得讪讪收回手,小声道:“太后娘娘,请容臣为皇上把脉。”
太后倒是没再坚持,她松开手,示意太医看诊,目光落在了榻边跪着的刘春满身上,皱眉冷声问道:“皇上这是怎么回事?”
刘春满重重叩首,咬牙道:“回太后娘娘的话,奴才不敢说。”
闻言,太后的眉头皱得愈发紧了,声音冰冷道:“不敢说?谁不许你说?”
“皇上贵为天子,你身为近侍,竟让他陷入如此险境,你若不肯说,哀家有的是办法让你说!”
太后说罢,扬声道:“来人!”
刘春满立即磕头道:“太后娘娘饶命!娘娘容禀!”
太后眸光锐利地盯着他,厉声道:“说!”
刘春满咽了咽口水,抬起头来,他额角都被磕出了血,却顾不得许多,从袖袋里掏出那块丝帕,哆哆嗦嗦地一点点打开,递上前去,声音颤抖:“太后娘娘,您看。”
在场三人都往那帕子上看去,只见素色的丝绢上,一点鲜红宛如朱砂,皇后与太医还是一头雾水,什么也没看出来,太后的面色却骤变了。
太医迟疑指着那朱砂色,道:“这不是虫子么?皇上是被这虫子咬了?”
皇后陡然色变,她张大眼睛,恐惧地退开一步,惊叫道:“是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