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一曲终了,所有人都下来围到了承安伯的身边,溜须拍马,唯有她站在不远的地方颔首不语,难不成这般美人,还能受了冷落?
“怎么,还没选好?”承安伯又道。
“伯爷要我挑,那我便挑刚刚左数第五个。”一排十二个,唐妩刚巧是左数第五个。
这话一出,惹得承安伯抚掌大笑,“小四爷,你眼光还真好,整个院子里,我最喜欢她,我常说,男人的极乐世界,就是我们家小五的闺房。可就只有她最不听话,倔的狠,我这一辈子,见了这么多女人,都没她这么倔的。你选她,她可未必应。”
果然,承安伯刚说完,唐妩便转过了身子。
萧胤虽然化名钟家四少爷,但他终归是大渝的皇帝。他从出生那一刻起起,便活得顺风顺水,连摔了跟头,宫里都要抖三抖。
可以说,一直以来,他过的都是不用争,不用抢,就轻而易举获得一切的日子。
因为整个大渝皇室,他不仅是成武帝的皇长子,更是独子!
政事顺心倒合他心意,可女人就不同了,先皇后为他择选的那些世家贵女,于萧胤来讲,就如一碗的清水,喝下去,也是没滋没味。可面前的这位就不同了,她像一碗烈酒,还未入喉,就已让他闻见酒香四溢的味道了。
萧胤敛眸收神,知道承安伯这也是不愿割爱,便顺着他的意,又点了一位。
不一会而,承安伯的酒上了头,萧胤便试探道:“钟某冒昧,有句话不知......”
“你讲!”承安伯脸已经红透,想也不想道。
“以伯爷如今的财力,钟某认为,在京中还是低调些好,不然要是被有心之人报到陛下那儿......怕是有损伯爷清誉。”
听完这话,承安伯笑着举起酒杯,随即一饮而尽。
他用手指头直了指天,然后道“不瞒你说,这大燕国的天啊,早就变了,他想查贪官污吏,他怎么查,钟家弟弟,你满京打听去,谁家的主君在我这院子没点事!上个月!有几个不识趣的文官,把我家的内宅之事,告到了刑部大人那儿,可你猜怎么着,他们吓得赶紧拿着自家的棉被往下扑火!先帝爷都办不到的事,难不成他就行了!要是没有安家那个毒妇,我的姐姐,能护着我到下辈子!”
喊完这一通,承安伯又笑道:“钟家弟弟,你既成了我这边的人,我自然会保你们钟家生意兴隆,你把钟家的名头借我行事,我替你准备盐引和冶铁的人,如何?”
萧胤勾起嘴角,对饮了一杯,“多谢伯爷关照。”
到了亥时,那一对西域的姐妹花,就在院子里闹起了名堂,一会儿唱了小曲儿,一会儿又派人来说病了,惹的承安伯怒骂道:“小四爷送我的这对儿姐妹花,可真的要了命。我本想在彻底驯服我家小五之前再不纳妾,被你这么一弄,倒是破了戒了......”
承安伯一边摇头,一边起身朝那对姐妹花的院子里走去。
这时乐声也停了,一阵微风拂来,萧胤也缓缓起了身子。
“四爷,承安伯在东侧为您准备了厢房,咱们是回府,还是就此住下?”孟生走过来道。
“今夜他才算给我吐了口子,咱们住下。”
东厢房远,萧胤走到好一会儿才到。他刚将手搭在门把上,就见一名身穿嫩粉色纱裙的姑娘,从他眼前经过,还故意回头瞟了她一眼。
她风情万种眼角,和娇滴滴的唇角,就像是一杯芳香四溢的毒酒,和一株不可食用的虞美人。
“站住。”他脱口而出。
这样的语气一出,就连一旁的孟生都愣住了。
这是承安伯府,可不是大渝的皇宫内院!
“四爷有何事?”她朱唇轻启,声音婉转动听,与他想的一摸一样。
萧胤低头闷笑,一步一步朝她走了过去,“你叫小五?”他酒量再好,也是被承安伯灌了几坛子,如今一开口,倒是有了一丝酒气。
唐妩的食指轻戳了戳他的喉结,语气轻柔道:“不知四爷说的是哪个五?”这语气里所含的骄纵,和嚣张,皆是点到为止,叫人一听便知,她是风月里的高手。
他较有兴趣地握住她的小手,一根一根地数,念了五个数,然后道:“这个五?”
听到这个答案,唐妩甩开他的手,轻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