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廊下的丫鬟见了,正要禀报,朱建明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自己立在门帘外听了起来,正好听到牛氏在洋洋得意地教导朱青和朱敏“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处世绝学。
他立在那里,静静听完,这才觉出了哀莫大于心死的含义。
连个丫鬟都知道不能教公子们这些,牛氏却喋喋不休说个不停。
及至听到牛氏说什么“人在世上,不能吃亏,只能沾光”,朱建明再也忍不住了,掀开门帘走了进去,一脸平静吩咐素秋:“把两位公子带回房歇着吧!”
牛氏见丈夫回来了,马上换了一副委屈得不得了的嘴脸,娇娇地依偎进朱建明怀,白嫩的手指抚摸着朱建明的脸:“夫君,王爷怎么说?有没有申饬王妃?”
朱建明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牛氏,心想:这么蠢的女人,我当初看上了她什么?这样的女人,一直教儿子们那些泼妇伎俩,会毁了朱青和朱敏的!
他淡淡道:“我听说城外的清心庵不错,规矩很严,城一些人家的女眷都进去清修。”
牛氏妩媚一笑,道:“什么呀,清心庵跟个牢狱似的,主持管得又严,吃得又素,若不是犯了大错,哪家的女眷会去清心庵清修啊!”
朱建明直接道:“你让丫鬟收拾一下行李,去清心庵住一段时间,避避风头吧!”
牛氏闻言一愣:“夫君,你说什么?”
朱建明直视着她的眼睛:“你在外放债,逼死人命,收受贿赂,私下交通,这些事如今都发作了。如今有两个选择,一是你去连州府衙自首,但这样怕是要连累朱青和朱敏;二是你去清心庵清修,我去求王爷把这些事给捂住。”
牛氏闻言,柳眉倒竖:“我不去!我就不去!一定是白蜀葵那个贱人诬陷我!”
朱建明怒急:“你做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没数?还要我一样样说给你听?”
牛氏心虚,不敢看朱建明的眼睛,当即起身,取下簪环,放在了小几上,然后拆散头发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骂着。
朱建明见她如此泼悍,顿时心灰意冷,道:“随便你!”
说罢,他抬腿离开了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