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有了泪,颤颤出声:“陛下,微臣是您的丞相,不是您的禁脔。”
他愣住。
她低低啼泣,目泪水盈盈,隐忍害怕,仿佛受了莫大的羞辱,下一刻就要崩溃人前。
他心头一愧,身体里那团烈火猛地被浇灭。
除了女儿之身,她比任何臣子都更为能干,大周第一名臣的称号,她当之无愧。
是他狭隘了。
皇帝抬手拂去她眼角的泪,刚才的狠样全都消失殆尽,“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就该洁身自好。”
她抬眸软糯一声:“微臣有没有洁身自好,陛下应该比微臣更清楚才是。”
她的处子之身,是他夺的。夜夜欢好,榻边人也只他一人。
皇帝微敛眸色,“苏相招蜂引蝶的本领,朕领教过了,至于其他,朕不清楚,也没有兴致弄清楚。”
她低眉顺耳。
皇帝放开她,“回去罢,你的事,朕自有定夺。”
他刚松手,蓦地少了支撑,她身体酸软,一时站不住脚,他迅速搀扶,数秒后,索性拦腰抱起。
锦袍下炙烫的火热,被她腰间挂着的金鱼袋来回晃荡摩擦,几近欲火焚身。她轻得很,抱在怀仿若无物,皇帝喉咙干渴,两只大手似烙铁般黏烫在她身上。
她看着他,双目秋波流转,柔声道:“谢陛下。”
“先别急着谢,朕没说饶你。”他觉得自己真是魔障了,竟能容忍她继续荒唐行事。
仿佛察觉他的气闷,她露出床底间讨好的妩媚笑容,声声软语:“微臣就知道,陛下是天底下最好最大方的人。”
皇帝故意抬手颠她一下,恨恨道:“小东西。”
苏相被皇帝抱着坐上软轿回府的消息很传遍京城,众人震惊不已。倒没人往断袖之癖上想,君臣二人皆是狠心毒辣的人,苏相虽羸弱了些,但如今杀伐果断,令人胆寒生畏,除非不要命的,才敢有那些念想。
皆以为苏承欢重病,连路都走不了,这才被抱着出了宫。
于是众人纷纷跑去苏府探病,但这一回,皇上却下命了。
以后无事不准往苏府跑。
众人是以更加肯定,苏相深得圣心,比之从前地位又更进一步。
这厢,自从知道皇帝识破苏承欢女子身份后,通灵玉终日惴惴不安。
它怕哪天就忽然潦倒窘迫,再也吃不上鱼了。每顿更加发狠地吃,每餐都当做最后一餐享用。
结果没等来苏府被抄家,它却胖得不成形。连南姒都嫌弃不肯再抱它。
通灵玉郁闷地挠挠猫爪,“我哪里知道皇帝竟然这般好脾气,早知如此,我就不吃那么多了。”
南姒看着它圆滚滚的肚子,“你现在这副模样,发春的猫见了你都会掉头就逃。”
通灵玉垂头丧气地喵呜一声。
皇帝虽未有下一步动作,但这期间没有再找来,连政事传召都不曾有。
南姒捏捏它的猫耳朵,“让我看看这几日皇帝都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