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铭又要问。
那你想和我结婚吗。
没来得及问出来,听到她幻想未来的清脆声音:“我要自由自在地,痛痛地活着,不被任何人所累,也不累及任何人。”
她回过头对他笑,笑容天真灵艳,她对他说:“你也应该这样活着,每个人都应该这样活着。”
他问:“如果我想要的活法不是这样呢?”
她含住他的唇,“那就祝你得偿所愿,你英俊聪明,又有良好的家世,你肯定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他痴痴回吻她,“我想要的一切,都在你身上。”
她动情地附和他的吻,眉眼闪过一抹笑意。
哪有人真会将自己的人生记挂在另一个人身上。
傻瓜吗。
傻瓜都不会这么蠢。
(六)
离他们定好的两年之约越来越近。
白茉开始为自己的新生活做准备,她的人际圈越来越活跃。
季铭不再妨碍她,他以为她只是需要宽松的空间而已。
她要交新的朋友,要见新的男孩子,他都假装不知道。
他告诉自己,她的一切他都爱,不该对能让她感到开心的事加以阻拦。
他的包容得到回报。
他们比从前亲近,她甚至愿意倾听他大段关于弦理论的见解。他们在床上相拥的时候,她会跟他开玩笑,问他:“我左边胸大,还是右边胸大?好像不太对称,都是你的错。”
每当这种时候,他就会贪恋地牵她的手,十指紧扣,躺在她的温柔乡里,畅想未来的事。
他有过经验教训,被她撕烂的二百八十种人生蓝图不再拿出来丢人现眼。
他现在只有一种人生蓝图。百分百不会被挑刺的人生蓝图。
跟着她走。
他问:“毕业以后你想去哪?”
她:“满世界逛,每个地方待三个月,待完就走。”
他犹豫片刻,试探地问:“能不去非洲吗?”
他害怕疟疾。
她想了想,说:“不,我要去那里将我所见过的所有野生动物都拍下来。”
他沉思半秒,无奈道:“好吧。”
他有很多害怕的事。但他最害怕的,是不能和她在一起。与这个比起来,疟疾也就不那么可怕了。
她单手撑着脑袋,问他:“你呢,你想去哪?”
他说:“你去哪,我就去哪。”
她不信,笑了笑没有回应,爬起来穿鞋穿衣服,选了件红色的紧身裙,穿好后问他:“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