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懵住,随即怒道:“巧言令色,奸佞之辈。”
枝兮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过去,“太后娘娘……”
太后怒气未消,命人按住她:“来人,按宫规,掌掴桃夭夫人一百巴掌。”
太后看向一旁蠢蠢欲动的夷与邱玉楼,“她之前不是打了你们吗,现在你们打回来。”
枝兮楚楚可怜地擦着泪,嘴里道:“不要……”
她虽说着不要,但身子却往前倾,几乎将脸递过去。
邱玉楼与夷抬手就要一巴掌扇过去。
忽地殿门大开,突如其来的光线里走出一个人,声音低沉,如雷贯耳:“住手!”
众人惊呼,“王上。”
枝兮跌跌撞撞扑过去,哭得更厉害,“王上救我!”
殷非猝不及防被她撞个满怀,低眸一看,她脸上满是泪痕,哭得一颤一颤的,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袖,一副担惊受怕的小模样。
宫人来请时,他明知道以她的脾性绝不会吃亏,却还是忍不住赶来。他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了救她,还是想看她如何做戏。
她的戏做得真足,眼泪刷刷地往下掉,半点不带含糊的。
她察觉到他的目光,水眸流转,啜泣:“王上,我好害怕呀。”
太后气得七窍生烟,当即破口大骂:“狡猾贱妇!”
太后作势就要命宫人作证,说出刚才枝兮在殿上如何无理取闹狂妄自大。
殷非却并不想听,冷声吐出两个字:“够了。”
太后一愣,喃喃道:“王上,你切莫要受这个贱婢所欺……”
殷非打断她:“她是贱婢,孤是什么,贱奴吗?”
太后哽住。
旁边夷夫人忙地为太后辩解:“王上……”
殷非看过去,目光似冰寒冷,抬手隔空指了指夷与邱玉楼:“来人,将她们两个拖下去,各掴三百掌。”
夷吓到,不敢向殷非求情,忙地去求太后:“太后娘娘……”
太后惊恐地瞪向殷非,“王上,你这是做什么!”
殷非反问:“太后这是要做什么,孤的宠妃该是在床上待着等孤,而不是任由旁人训责欺凌。”
旁人。
太后捂住心口,喊道:“哀家是为王上好,想让王上对后宫雨露均沾,王上竟为这个妖妇顶撞哀家……”
殷非皱眉,“孤为何要雨露均沾。”
太后认得这个表情。
殷非登基前夕,需要一个有身份的母亲造虚名,他杀掉先王所有嫔妃,唯独留下了她这个年老色衰从不曾承宠的姬妾。
当太后当久了,竟差点忘记自己的地位是从何而来。
太后不敢再开口,只得眼睁睁看着夷与邱玉楼被人拖出去。
不一会,殿外响起凄厉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