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湛十年前就是因东边敌国来犯,才会上了战场。
因有这些原因在内,上清宗不管在朝在野,都有不低的声望。
有这样的声望,又有非凡的实力,并且不听召不受禄,这样的上清宗,当权者自然不能放心。
因此不知从何时开始,宗主为了摆脱麻烦,就推出一个弟子,让他去京都受皇帝封赏,留在京内做个官,既安皇帝的心,也让上清宗上下耳根清净。
而被推出去的那个,自然不能随意离开,也没有太多自由。所以其他弟子暗地里称之为肉票。
这肉票,没有人愿意主动去,只能是宗门内各个山头的弟子轮流当,每个峰头出一个,去个五年,然后回来换另一个峰头的弟子去 。
潘黎道:“闫师兄去了五年了,原本今年要回来换人,可是他既然娶了公主,那回不回来就不好说了。”
林湛听了,大声叹了口气,“没意思没意思!我要回去找我媳妇儿去了,跟你们这些光棍没什么好玩的。”
潘黎默不作声,只是暗暗加大了手劲。
“哎!哎——小梨子你轻点,那是师兄的背,可不是搓衣板!”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李家沟,青柳回了娘家,正跟家里人说话。
那日锦娘的话,第二天她就和青荷说了,青荷得知后又惊又羞,只是思考过后,仍是摇了头不同意。
青柳让她回去再好好想想,因那徐家,确实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人家。
今日锦娘又来问她状况如何,她想了想,索性回娘家一趟,顺便把这几日做的绢花送回来。
青荷低着头,道:“阿姐,你帮我回绝了吧。”
周氏在一旁抹着围裙,不知该说什么,她既希望女儿嫁得好,心里却又不安,自家确实配不上徐家。大女儿能嫁进林家,是因为当时情况特殊,她自己又有福运。而如今听说徐家的公子看上了二女儿,她就只觉得不可置信了。
青柳见青荷这么说,只道:“你是想清楚了?”
青荷点点头。
她与那徐家的公子,只在唱戏那天有过一面之缘,无论如何想不出他为何会看上自己。
但她有自知之明,她这样貌,在村里或许是数得上的,不然当日王婆子不会想让她去做妾,可要说她真有多少美貌,能让人一见难忘,那是绝对没有的。况且自己家又穷,当初那几家家境殷实的来提亲,她若嫁过去,都算高嫁,更不要说徐家那般家底,她怎么高攀得起?
她也没想去高攀,这几日因为绢花的事,她也去过林家几次,每次进了那宅院的门,都觉得手脚不自在,如果真让她嫁进高门大户,恐怕睡都睡不安稳了。
而且……她嘴上虽不说,可还不曾死心,总想再等一等,或许那人明日就会让媒人来提亲呢?
青柳见她心意已决,点了点头,道:“那便算了,徐家虽好,可也得看你的意愿,你既然不喜欢,阿姐等一下就回了人家。”
周氏出了口气,既有些失落,也有点心头大石落地的感觉。
青柳道:“这事就不提了。对了,大哥已经开张两三日了吧?不知生意怎么样?”
见她提起这个,青荷抬了头,面上有几分笑意,“昨晚大嫂来家里,说大哥累得走不动道了,让她给我们传个话,咱们那些绢花可抢手了,上一次赶做的二十朵,只这两三天都卖完了,大哥让我们再多做些呢。”
青柳喜道:“当真?我这几天正好也做了些,你一会儿给大哥送去吧。”
青荷点点头,“阿姐,绸缎没了,我打算明日再去趟镇上,你说要买什么颜色的?”
青柳想了想,道:“仍和原来一样,也先只买三尺,等再过一阵,若大哥生意一直这么好,咱么再多做一些。”
周氏道:“不要贪多,别为了钱财反而把身体熬坏了。”
青柳笑道:“我们有分寸的,娘,到时候您得了闲也和我们一起做,家里也该为青荷攒攒嫁妆,为青松挣娶媳妇的本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