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镜换了身衣服从西间出来,听着季夏的话,看了一眼裹在被子里的顾见骊,问:“只是风寒?”
顾见骊目光闪了闪,终于抬起头来。她知道,广平伯府里的人可是盼着她死的。难道是有人害她?
纪敬意明白姬无镜的意思,忙说:“门主多虑了。夫人半年内应该染过一次风寒,当时表面上好了,却留下了病根,再加上几个月心中郁结,这次着凉,一并将凶险引了出来。要好好调养一番才可痊愈。夫人出生时应该不是足月吧?”
顾见骊怔了一下,才点头。
“我开一道药方,再开一道膳食调补的方子。然后再运针逼一下夫人体内的凉气。”
“啊?”顾见骊把手缩回来,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向后退。
季夏知晓顾见骊怕疼,忙问替顾见骊问:“非下针不可吗?”
纪敬意笑眯眯地点头,说:“运针是调理夫人体虚的根本。当然了,夫人不必担心。这下针穴位之处众多,属下多有不便,由门主给夫人下针即可。”
姬无镜?
顾见骊猛地抬头看向姬无镜。开玩笑,她更怕了好吗?
顾见骊不由想起姬无镜咬牙切齿的那句“你等着”,他报仇的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还、还是不用了……”顾见骊抗议。
姬无镜似笑非笑地看了顾见骊一眼,走到桌前,翻了翻纪敬意药匣中的针包。他脸色苍白,对着烛光细瞧银针的模样,让顾见骊毛骨悚然。
他这双杀了无数人的手还会下针治病?
顾见骊一百个不相信!
纪敬意离开,季夏也退出去。姬无镜走到床边,在顾见骊面前弯下腰来,凑近她耳朵,语气开心:“顾见骊,你是不是怕我借机报仇?”
顾见骊咬唇:“我没有……”
“你猜得没错。”姬无镜笑得很是开怀。
“姬无镜!”顾见骊终于恼了,红着眼睛瞪着他,“你能不能不要欺负病人!”
姬无镜“噫”了一声,阴阳怪气:“我病得比你重。”
顾见骊气得推了姬无镜一把,姬无镜脚步一虚,跌坐在地上。顾见骊怔住,吓傻了眼,慌忙解释:“我、我不是有意的……”
她立刻起身去扶姬无镜,姬无镜忽然勾唇,故意绊了她一下,然后心满意足地看着这朵粉色的花苞跌进他怀里,让他抱了个满怀。
姬无镜吸了吸鼻子,没有闻到花香,只闻到淡淡的美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