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一次, 鹤葶苈都会巧妙地避过去。她听江聘的话,听老夫人的话,哪里也不去。
端午节的宫宴上,她再一次婉拒了。以腹孩子不稳,要安心在床上养胎的借口。
新皇看着那个特意为她而打造,却没一次派上用场的椅子,眼意味不明。
他的心思,从来不会藏着掖着。永远都是那么嚣张。不管伦理纲常,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孤近日,喜欢上一女子,是在座某一位家的妇人。”他的眼睛扫过底下的各位臣子命妇。毓珠后面的脸,神色不明。
“虽是有孕,但孤并不介意。若她嫁孤为妃,孤定会待那孩儿如亲生骨肉。”
新皇说得颇有些洋洋得意,仿佛自己是个至情至圣之人。不管底下一片的敢怒不敢言。
老夫人在座,看着案上在杯荡漾的酒水,心都凉了半截。
新皇的话,别人不懂,她懂。
高位那人抿了口酒,继续说,“望在座各位回去细想想该怎么做才好,别逼得孤…做一些不好的事。”
那一晚,出去的人,脸色全是白的。
第二日一大早,新皇便就派了个小太监去了将军府送东西。说是赏给他们的,让他们欢度佳节。
新皇特意嘱咐了,要他们阖家都来观看。一个也不许少。
那个小太监拉着细长尖利的声音让他们看着,青白得有些渗人的手指捏住了那个匣子的暗扣。
打开,是一只已经奄奄一息的老鼠。
看着那几只还在挣扎着抽动的小爪儿,暖暖微风,鹤葶苈只觉得从头到脚,透心儿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