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只见胸上、腰上、大腿、膝盖上,便是连背上皆是一片青紫深痕。
这秦玉楼的肌肤本就娇嫩欲滴,吹弹可破,尤其是经过了一整夜,那印记沉淀得更深了,乍一眼瞧来,直令人触目惊心。
腰上、大腿是被人掐的,瞧着仿似有深浅不一的指印。
背上则是被褥子下那些个果子桂圆给咯的,方才茹兰、燕兰两个收拾床榻时,在上头寻到了好些个被压瘪了的残破果儿,光瞧着这些,联想到昨个夜里姑娘的遭遇,都有些于心不忍。
更别提膝盖及胸前那一片呢。
怪道之前母亲与她说来着,说她的胸前可不能在长了,不然往后定是少不了要遭罪的,这会儿秦玉楼只觉得深以为然,光是昨儿个被迫跪趴着,便已蹭得生疼,若是往后日日如此,还如何令人活下去啊?
都说女儿家生来皆是要遭罪受苦的,秦玉楼以往从未觉得,只觉得自个自幼被娇生惯养着,想着便是往后成亲相夫教子,侍奉长辈,掌家立业,也自有自的乐趣所在,可这会儿却觉得有些苦不堪言。
原来,果真是要受苦的
秦玉楼这会儿泡在浴桶里,于温热的水中,身子却显得更加酸软疼痛了。
待经一番洗漱后,芳苓忙寻了一盒药膏过来,那是袁氏早早替她备下的,一块儿糕点大小的金盏盒,里头是细腻如羊脂般半透明的乳膏儿。
芳苓只用小拇指蘸着点儿轻轻地涂抹在了秦玉楼的伤口上,又轻轻地按摩着,秦玉楼只将脑袋埋在手腕里,闷声哼哼。
芳菲见状,只一脸愤恨的在旁边道:“姑爷这未免也太糟蹋人呢,咱们姑娘如此娇嫩,他如何下的去手”
芳苓听了忙抬眼瞪了芳菲一眼,好在见秦玉楼神色无异,心中松懈,却不忘再一次告诫的瞪了芳菲一眼。
芳菲心知说错了话,忙小心翼翼四处瞧了一眼,赶忙噤声。
见芳苓上好药了,忙不迭又寻了香膏过来,只撩起了秦玉楼里衣的一角,替她抹在了全身。
抹完药膏后,见天已大亮了,这便又立马寻了早已准备好的衣饰过来,伺候秦玉楼换上。
秦玉楼的所有衣裳皆是由着如意斋的老板娘亲自裁剪的,元陵的绣品本就举世闻名,可与苏绣湘绣比肩,而这如意斋则是整个元陵城中最大的裁缝店,元陵稍有声望的大户皆是在此处制定衣裳。
只是这老板娘却早已收了手,不再轻易出山,只私下凭着兴致随意裁剪玩玩,未免荒废了手艺。
只因秦玉楼身段好,每件衣裳唯有穿在了她的身上才能体现如绝佳的气韵,是以,这如意斋的老板娘独独只爱替秦玉楼缝制一二。
此番嫁到京城,头一个月的新人喜服不带重样的,早已替她裁剪好了。
这日乃是新婚后的头一日,穿戴的自然是一身正红,不同于喜服的刻板与繁琐,这秦玉楼此刻穿了一身大红色的牡丹花色金绸绣纹华服,既端庄大气,又明艳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