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寿延堂里,老夫人闻得顾妈妈的禀报,只激动得差点要从高炕上一跃而起了,得亏翠柳眼明手快的扶了一把。
老夫人杵着手中的拐杖,直往脚下的地毯上猛地连戳了几下,险些将那厚实的地毯戳出几个洞来。
向来寡淡冷清的人嘴里竟一时激动的语无伦次了起来。
直握着拐杖,一连着道了几声“好好好”
底下顾妈妈与方嬷嬷见状,都笑得眼都眯成一条缝了。
翠柳忙嘴甜的给老夫人道喜。
老夫人登时眉开眼笑,杵着拐杖便要去那霁修堂走一遭,只走了两步复又停了下来,垂眼琢磨了一阵,方沉声道着:“这才不过月余,月份尚浅,头三月是最为要紧的时候,万不可闹的人尽皆知”
原来民间有传闻,头百日胎儿在母亲的肚子里自有胎神保佑,若是泄露得过早,怕冲撞了胎神,惹得胎神不高兴。
是以,头几月有孕除了家中长辈及身边亲近之人呢,对外通常都要捂得严严实实的。
老夫人这般说着沉吟了一阵,只抬眼对着底下顾妈妈道:“这些日子便让孙媳妇在屋子里好好静养着,府里的事宜横竖有她三婶在了,甭让她操心了,往后定让她好好歇着,不必日日早起过来问安,院里、厨房都且一一打点好,往后这孙媳妇还有老婆子我的曾孙便交到你手中了”
老夫人现在强自压下了心中的欢喜,总算稍稍恢复了淡定。
顾妈妈闻言,顿时一阵受宠若惊。
忙不迭恭恭敬敬屈着身子应下:“老夫人此话严重了,夫人便是由老奴一手奶大的,现如今又有幸照看小少爷,这本就是老奴天大的福分,老夫人放心,老奴定当竭尽全力”
老夫人闻言一脸欣慰的点了点头。
后又反复叮嘱了一阵,给顾妈妈派了赏后,又吩咐翠柳去将权管家的婆娘权李家的给请来了,托她私底下去打听打听,他日好提前留意几个家世清白的妇人,方便挑选几个老实本分的奶娘。
当然,算算日子,这些怕得是明年春天的事呢,可架不
住老太太心中欢喜,只恨不得小曾孙立马出来就好。
方嬷嬷与翠柳瞧了不由对视了一眼,纷纷掩嘴偷笑,直到这会儿才觉得原来老夫人也有这般迫切的时候。
待一切吩咐妥当后,老夫人便又领着方嬷嬷二人径自去了一趟祠堂上香。
当然这一番忙碌,秦玉楼可不知情。
自大夫走后,秦玉楼俨然被屋子里几人供成了一座佛似的,可谓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碎了,个个是谨小慎微,片刻不敢怠慢。
起先还好,可能是在屋子里坐久了,渐渐地便觉得心窝里有些发闷,晚膳的膳食过于清淡,胃口不大好,一日的时间便有些难熬。
不过不知是不是错觉,只觉得自打将心落到实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