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不可能相信戚修会谋反,这里头一定藏着什么隐情。
现如今整个戚家早已乱了套,她绝对不能慌,老夫人年岁已大了,还得有人来主事儿呢。
这般想着,心里头忽而缓缓地静了下来。
见小伍氏与荣氏二人心急如焚,正要前去安慰,却见荣氏忽而哽咽的埋怨了声:“修儿修儿如何能做出这等荒唐事来,倘若倘若侯爷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该如何是好啊”
荣氏说着,便用帕子捂住了脸,面上一脸痛不欲生。
而骤然听到这一句,秦玉楼似有些不可置信似的,原本踏出的步子忽而收了回,
置于腹前的双手微微一紧,双眼的神色慢慢变冷。
只微微抿着嘴,倒也强忍着未曾直言什么。
而是忽而扭头瞧了老夫人一眼。
只见老夫人微微眯起了眼,好半晌,只忽而用力的将手中的拐杖往地面上蹭了一下,随即直直的立了起来,只手撑着拐杖缓缓地走到屋子中央,立定了片刻,忽而抿着嘴一字一句厉声道:“如今修儿下落不明,事情始末未明,休要胡言乱语,咱们戚家这二十年以来处处低调行事、谨小慎微,又如何会做出这等重蹈覆辙、自寻死路的事,修儿历来赤胆忠心,是绝无可能做出那等欺上罔下的事,此事吩咐下去,莫要再提,倘若谁敢多嘴半句,拖下去直接杖毙!”
老夫人微微眯着眼,身上有股子不怒自威的凛凛气势,而这一番话直令整个屋子里的人肃然起敬。
视线往屋子里一一扫过,触及到的丫鬟婆子纷纷心惊胆战的低下了头,双肩乱颤着。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最后目光在荣氏身上停了片刻,见荣氏双手微微一顿,这才若无其事的收了回,又淡淡道着:“咱们戚家的门匾乃是太祖亲手提字赏赐,已光耀数百年,这百十年来何等大风大浪未曾瞧见过,戚家的女儿历里风骨犹在,皆打起精神来,莫要埋没了这半年门楣!”
老夫人这义正言辞的一番话,只说的整个屋子里一片死寂。
许是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勉不了都慌了神,这会儿见老太太一脸镇定冷静,字字如矶,说的每一句话就如同盘石滚过,令人信服,大家好似渐渐地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心也随着渐渐地冷静的下来。
秦玉楼的心也渐渐落到了实处,复又往荣氏那边瞧了一眼,见她总算是抹干了眼泪,只面上仍旧一脸愁容,满心满眼除了侯爷,好似再也装不下其它。
秦玉楼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嘴里一阵苦涩,心中则泛着微微隐痛。
见老夫人抬眼瞧了她一眼,秦玉楼微微点头,扶着老夫人上座。
末了,派人将后院所有的女眷召集了起来,又朝着一旁的归昕小声嘱咐了几声,不多时,便瞧见那头顾妈妈领着一群人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