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头的门子打开了门,见到许双婉,脸上一惊,刹那又笑得嘴巴都咧在了耳根,“哎哟,哎哟,是二姑娘回来了,二姑娘回来了……”
门子朝着后面大喊,欣喜万分,“去告诉老夫人,大老爷和大夫人,我们二姑娘回来了,小的不是,小的朝您告罪,小的刚才送侯府抬家伙的进门去了,没迎上您,还请二姑娘恕罪。”
说着,他朝许双婉作揖躬身不已,“二姑娘,您里头请,进去,老夫人盼您盼得紧呢,眼睛都要望穿了。”
许双婉垂眼看了他一眼,听他说罢,转身就朝她丈夫走去,走至他面前朝他又一福身,“夫君,可以了。”
宣仲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未作多语,提脚走在了他的前面。
跟着他的长随阿莫和阿参退后一步,见少夫人跟上了,也跟了上去,在错过那门子身的时候,牛高马大、脖子上有处一条长长且狰狞的刀疤的阿参朝那门子咧嘴一笑。
那干瘦的门子被他笑得错愣得一顿,往后退了一步。
阿参扫了他全身上下几眼,又饶有兴致地在他的细脖子上停留了一会,一脸怪笑地大步跟上主子。
那门子被他笑得全身瘆得慌,不自觉地摸向了他的脖子,身子在寒风连连打冷摆子不已,止都止不住。
这头府里已经有人迎来了,是府里的一个小帮管,不是许府管家鲍兴。
等鲍兴出现,许双婉都带着长公子走到许府的大客堂了。
鲍兴过来,是请他们去许老夫人那的,说是老夫人一大早就起来坐在她屋等着她回来,大老爷现在也是在老夫人那里等着他们。
这话说的,面子是给足了,如若不是门前闹的那一出,许双婉还真会从心里去领这个面子情。
许府是她的亲人,不管她是怎么嫁出去的,只要能面子上过得去,她何尝不想跟他们无风也无雨?
“劳烦管家。”但许府做的事太多了,连个门子,都能在她归宁日面前油嘴滑舌一场,许双婉也无法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般若无其事,这时候她神色淡淡,有点冷漠,与以往在许府的她大不相同。
鲍兴是个明白的,大夫人现在在府里说不上话,今日有夫人出手折二姑娘的面子,那位夫人固然是借此去折大夫人的面子,但实则这也是老夫人默许的,借那夫人的手,她也有她的用意,借此提醒二姑娘没娘家支持是不行的,让二姑娘还是要想着、靠着娘家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