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双婉没料他还有此举,这下淡定不成了,睁着眼瞪了他好一会,见他深深地看着她,那嘴边的笑越来越深,那小脸,蓦然又红了起来。
又是好一番人面艳如桃李,胜过三月桃花的动人景象来。
大韦正月十五开朝,离开朝之日尚有几天,霍家来了帖子,请宣仲安请去喝宴酒,宣仲安眼看就要上朝了,拿着霍家的帖子看了看,便去了。
这一去,清晨带了满身的酒味和脂粉味回来,回来就倒在了床上。
许双婉站在床边打量了他一番,这次没自己动手,而是请虞娘她们带着小丫鬟替他收拾去了。
她则抱起了望康,去旁边的绣房跟管事娘子吩咐事情去了。
她面上也看不出什么来,喜怒皆不显,看起来就跟平时一样。
跟着主子的阿莫站在外屋还没撤,见此,却替长公子捏了把汗。
他一个长随也不好进女主人的屋子,这时也是站在外屋急得挠腮撧耳,过了好一会,才鼓足勇气往少夫人的绣房门边探去。
等到府里的大小管事和管事娘子相继离开了绣房,连老管家屠管家也从门里出来了,见他堵在门口不走,屠申不解:“这是有事?怎么不进去?”
又道:“进去吧,少夫人身边有人。”
采荷和姜娘她们在着,有娘子丫鬟陪着,他进去也能说话。
“诶……”阿莫苦着脸,高出屠管家一大截的壮汉低头,在屠管家说了几句话。
“这,”屠申犹豫了,“这是那什么才回来的?”
从床上爬起才回来的?不至于啊,长公子不是那般不谨慎的人,且看他平时宝贝着少夫人呢,哪至于这般不讲究。
“哪啊哪啊,”阿莫替他的长公子冤枉得慌,“哪什么那什么才回来的,长公子陪那群人说话到天亮,他们不散场,长公子有什么法子?那间有那歌姬喝多了发酒疯,直往长公子怀里撞,把酒都洒长公子身上了,长公子都发脾气了,可霍小将军替人赔了罪,我们哪能去跟一个歌姬计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