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你替我算算。”
“几十,上百万两……”许双婉舔了舔嘴说,“有吧。”
至少是这个数。
“那这些从哪来呢?”宣仲安诱哄着她往下说。
许双婉垂下了眼。
宣仲安没逼她,替她答了:“民脂民膏,刮了一层又一层,刮到刮无可刮,就剩穷山恶水和刁民。”
“这还只是我们,”宣仲安抱紧了她,又闭上了眼,靠着车壁面无表情道:“上面啊,还有更大更难填饱的大口,要有享受不尽的美人,用不完的美酒佳肴,看不完的如画美景,这欲壑啊,岂是这些无能的老百姓能填得满的。”
他活着一天,这大韦的每一个子民,都要为他活着的一天被狠狠扒下一层皮。
怀里的人彻底安静了下来。
宣仲安拍了拍她的背,低头碰了碰她的额头,良久才移开,“婉婉,去了霍家,你想如何就如何,想不给脸就不给脸,知道吗?”
“知道了。”
“不要怕。”
许双婉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有些事我是做不来,但摆架势这等事,我还是会的。”
她不可能跟人恶声恶语,但当个得势的侯府少夫人,尚书夫人,她还是当得来的。
“好聪明的姑娘。”宣仲安夸她。
许双婉矜持地笑了笑,她偶尔也觉得自己也挺聪明的,至少他叫他傻姑娘的次数少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