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相笑了一下。
怎么可能安份,现在朝廷困苦,当官的来钱的路不多,这与过去集天下之财富荣耀富贵享受于一身的大臣们来说,这日子天天都是煎熬,想让他们习惯,三年五载可断不了他们的心思。
既然这些事情是出在宝络身上,他们自然要从宝络身上解决了。
他们想的是让宝络松口,却都不去想这个天下禁得住他们几番搜刮。
可他们却是站在这个天下最顶端的那一拨人,霍家陶氏已灭,下面那些依附他们的人,能去的地方不多,就投靠了这些人的门下,要是把他们都弄倒了,一盘散沙的天下就更不好治理了,宣仲安还需要安着他们有个安定的天下徐徐图之,只能让他们活着。
他也不可能与他们作对,必要的时候,还要出来为他们说几句话,至于宝络拿他们当眼钉,宣仲安觉得这事也好,总不能让他们君臣俩都哄着这帮人罢?有个人吓唬着他们也好,方能显得他这个还能帮他们说几句话的人可贵不是?
“您尽管当您想当的皇帝就是。”他又道了一句。
“您少唬朕了,到时候走进来让朕别杀他们的人也是你。”宝络不傻。
“还不到他们死的时候,自然就得留着用一用,要不也白白浪费了在他们身上花的心思了。”
“花言巧语。”宝络横了他一眼,说罢,他自个儿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说了几句,他这心里也好过一些了。
他一路走来经过的困境无数,这些事说来是事,但转过眼再来看,其实都不是什么事,对他来说,这世上最难的从来不是麻烦和问题,而是他身边没有人跟他一道,也没有听他说心里的话。
只要有,他知道他比谁都能坚持得下去,他不会是最先放弃的那个人。
“唉,义兄,”宝络也不端着了,松懈了下来,闲话家常道:“那些人给你送人,嫂子知道吗?”
“没问过。”宣仲安想了想道:“不过她心里多少是有数的。”
她有她的耳目,听到消息的办法渠道。
“就没跟你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