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管家送完了人,就去了沁园,等他把他招待宣老爷的事说罢, 末了跟少夫人说道:“小人看宣二老爷的在袖下的手捏得甚紧, 走得不甘。”
“嗯。”许双婉应了一声, 示意知道了。
往后这不甘, 只怕更甚。
长公子要收拾他们了。
许双婉对广海这家宣家出的事唏嘘不已, 但也只是拿此当覆车之戒, 警惕自己不要走上那样的道路,但要说因此对宣家同情怜悯, 却是没有。
这有人种花栽树, 来年眼前花开树成荫;这有人栽种的是恶因,来日尝到自己种下的恶果,也是避免不了。
“那小下告退去忙事了。”
“去罢。”
“是。”
主子不多说,下人们也有自己揣测他们心思的脉落和法子, 二管家退出了外殿,心道这广海宣家也是难逃一劫。
但凡少夫人漫不经心听的事,这事十有九成就是长公子已有定论了,少夫人这头, 就只会照着长公子走。
这厢宣宏道把事透露给了宣洱,这是提前透了,陈家已在路上,只要他们没进京见到圣上,这当就有无数定数,陈家那边就危险了。
宣宏道在知道宣洱在朝上下又活动了起来,又被前来看望他的老友提醒,知道在路上的陈家也有危险后,急忙找来了儿子,问道了此事。
宣仲安一回来就被少夫人撵到听轩堂来尽孝,听完归德侯的话,他看了他担心自行做错了事的父亲两眼,方道:“陈家若是折在了半路,那就是他们家与龙头无缘,有何可惜的?”
“这……”宣宏道哑然。
这不因这是长子下的大棋,他怕他的一时之气坏了他的大计么。
“我告诉您,就是让您说的,您不必有什么担忧。”宣仲安没明道他敢与他父亲说的,就已不担心他会说出去,但他这意思也差不多了,“正好,圣上与我也能看看陈家的应对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