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听到动静,进来服侍她更衣。
她把宫负责设宴的几位女官叫来,询问她们以往宫宴的流程、规格等等。
与女官们讨论了将近一个时辰,她心才有了一个大概的设想,匆匆用过早膳,就去了长乐宫给太皇太后请安,顺便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她听,征求她的意见。
太皇太后听得直点头,说:“你做事我是放心的,虽说没有经验,可这宫里有经验的人多了,你多问问她们,多让底下人去做事,自己把控住大局就好,若什么事都躬身去做,那可就要把自己累坏了。你若实在不放心,我让阿巧去帮你几天。”
薛静姝忙道:“这怎么行?皇祖母是一刻也离不开巧嬷嬷的,不必让嬷嬷随我去,我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多来皇祖母宫跑一跑,您别嫌我烦就好了。”
太皇太后假意不高兴道:“整天说这种话,你看我什么时候烦过你?”
薛静姝轻笑道:“我知道,皇祖母心里疼我呢。”
太皇太后也笑了,又说:“我疼你,还不是因为你招人疼,你这孩子,心里总是想着别人,却没为自己想一下。有句话皇祖母昨天就想问你了,眼下皇帝不在,咱们不必顾忌什么。姝儿,你跟我说句实话,这几日在宫,可曾受了委屈?”
薛静姝摇了摇头,轻声道:“没有,皇祖母对我很好,陛下对我也很好,宫里的人都恭恭敬敬的,侍候得很周到,没什么不妥的地方。”
太皇太后道:“我就知道你尽拣好话说。别人不提,皇帝的性子我是知道的,他虽本性是好的,但自小性格摆在那里,不是个小意贴心的人,你心里若有什么委屈,有什么闷气,一定要跟他说出来,否则指望他自己知道,那得等猴年马月。夫妻间,若没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那这对夫妻就能长长久久,若你有话憋着不说,他有话也藏在心里,将原本一点点小小的误会,滚雪球一般滚成不可调和的矛盾,那就伤感情了。须知感情这东西最是脆弱,经不起伤。伤多了,就淡了,人心也就冷了。”
薛静姝点点头,“皇祖母放心,这话我记下了。”
太皇太后又道:“还有这宫伺候的人,这些年宫里没人主事,我年纪大了,精力也不足,管不了那么多。我知道有些偷鸡摸狗的,背着主子做下见不得人的事,这些你都抓出来,不必看在谁的颜面上。你年轻脸嫩,不好处置他们,都放着让我来,趁皇祖母还活着,还能为你们做一点事情。”
薛静姝眼眶微红,轻声道:“皇祖母可不要这么说,我还想让您多陪陪我呢。”
太皇太后轻叹一声,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
从长乐宫出来,薛静姝心的设想越发完善,回到栖凤宫,她摆出笔纸,将自己的想法一一写下来,又交给几位女官传阅,听取她们的意见,再进行修改。
等到了午膳时间,这场迎春宴的格局已经初步定了下来。
之后需要确定的,就是将要邀请的人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