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说罢苏绿檀撇了钟延光一眼,却见对方甩来一个眼刀子——如果不是这个不听话的女人,他的手臂根本不会渗血,只求她端庄检点些,少惹他烦躁。

钟延光任由御医给他重新包扎,金疮药涂在一指长的刀伤上,刺激的手臂火辣辣的疼,他只微微皱眉,喉咙里一点丁儿声音都未传出来。

苏绿檀一贯害怕这些见血的场面,尤其是亲近之人,难免动容,偏过脑袋,不敢往钟延光血淋淋的伤口看。

钟延光一扭头,就看见苏绿檀不安地绞着帕子,蹙着秀眉,想来是在心疼他。

待换好了药,钟延光又问道:“御医,我这手脚都使不上力气,只能动一动,该如何恢复?”

御医答说:“侯爷昏迷的久了,体内气血瘀滞,按摩按摩之后,再开始活动,一两日就可下床正常行走了。”

苏绿檀一听到按摩两个字,眉头跳了跳,声音亮亮地道:“这个容易!”

钟延光黑着脸,斜了苏绿檀一眼,在外人面前说这种话做什么?

苏绿檀见钟延光顾及脸面,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略显得意道:“按摩我最拿手了,以前我祖母还在世的时候,因有腿疾,不便行走,是我跟金陵有名的针灸大夫张长光老先生特特学了一套手法,常常伺候在祖母身旁,祖母在阴雨天才不至于疼痛的难以入眠。”

钟延光无言以对。

苏绿檀嘴角抿笑,抛了一个媚眼过去。

钟延光感觉胸口堵着一堆东西。

御医包扎完伤口,原本严肃正经的面容上,忽然泛了一个笑容,略带赞意地对苏绿檀道:“我与张长光略有私交,他脾气可臭着,夫人能同他学到独门手法,怕是吃了点苦头的。”

苏绿檀笑道:“反正一个月就学会了,换我祖母几年安眠,值得了。”

钟延光眉头舒展开,心道她倒是个孝顺的。

御医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和善笑道:“一个月就学会了,看来夫人不仅孝顺,还十分聪慧,与坊间传闻倒是略有不同。”

钟延光扯了扯嘴角,连坊间都有她不好的传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