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钟延光进表称谢,还家之后,定南侯府才定了第二次开祠堂祭拜先祖。
祭祀这样的大事,钟府所有主子都必须出席,钟延泽在这儿苏绿檀碰上了。但两个人心照不宣似的,老老实实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一个字一句话也没有。
尤其苏绿檀,像变了个人似的,看都不多看钟延光一眼了,本分的出,叫钟延光很是不习惯。
吉时到了,祭祀也要开始了。
钟府宗祠里香烛鼎盛,锦幛绣幕,钟家众人按齿序尊卑排列,钟延光主祭,钟延泽陪祭,钟延轩献爵,宝哥儿被侯府里三代衷仆抱着献帛,捧香、展拜毯、守焚池的都是钟府旁支里找来的同辈人。
青衣乐奏,三献爵,拜兴毕,焚帛奠酒,礼毕,乐止,退出。(注)
祭完了祖,参与的人就散了,旁支亲戚自然归家去,太夫人只留了自家三房人到永宁堂用饭。
吴氏的婆婆韦氏实在躲不过,也跟着去了,她们婆媳两个和苏绿檀走在一块儿,亲亲热热的,刘氏跟房氏走在一起。钟延光兄弟三个走在一处,相互之间隔着一臂的距离。
到了永宁堂,下人已经把酒菜备下了。忙活了一大天,吃过了午膳,太夫人才同一家子说起几天之后宴客之事。
叮嘱了一些要紧的事,老夫人酒劲上来了,说了许多高兴的话,接着就晕晕乎乎似要睡着了,晚辈们才不好打搅她,都渐渐散了。
苏绿檀故意冷落钟延光,同韦氏与吴氏一道走的。
钟延光的眼神不自觉留落在苏绿檀身上,脚步也跟了上去,就听见韦氏叮咛她多多注意身子,语气轻轻柔柔的,和从前对待她嫡女钟婷别无二致。
钟延光不禁好了,韦氏性子向来寡淡,就是同太夫人关系也都是淡淡的,跟妯娌刘氏和赵氏更是没有话说,怎么会对小一辈的苏绿檀这般厚待。
苏绿檀这女人这般跳脱性子,怎么定南侯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喜欢她?
抿直了嘴角,钟延光一路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