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清然眼里,钟延光可不是什么护短的主儿, 所以得了对方这么一个答案,很是不信, 还对真实原因, 十分好。
钟延光打马往衙门里去,陆清然在后面追问他,到底怎么说动黄广寒骂朱郎的。
钟延光云淡风轻道:“戳痛脚就是了,你不也很擅长此事?”
微微一愣, 陆清然便放声大笑,大抵也猜到钟延光使了什么手段。
黄广寒为人刻板正直,忠于天子,只要不得罪他,还算好相处,唯一的逆鳞就是厌恶和尚——他常常忧心,导致头发稀疏,这把年纪已经掉光了,最恨二字便是“秃驴”。
今早钟延光特地早起,在入宫途“偶遇”黄广寒。
正巧黄广寒本就有意上奏朱家五郎纨绔之事,没想到碰到了当事人,便与钟延光两个在上朝的路上交谈,打听详细情况。
钟延光照实把当日情形讲明,黄广寒自当斥骂朱家五郎小小年纪就是穷凶极恶之徒。
钟延光深表赞同,还在不经意间道:“其实我已不是头一次听得朱五郎口出恶言,本只想是小儿天真无邪,没想到已经恶劣到此种地步。”
黄广寒连忙追问:“那坏子此前还有恶行?敢问侯爷是何等恶举?”
故作做犹豫状,钟延光道:“若说起来,唯恐有挑拨之嫌。”
黄广寒忙表态道:“侯爷品性下官很是信得过,且只管实话实说。”
如此一来,钟延光“委实推辞不了”,只好如实道:“朱家老夫人去年做寿的时候,我记得黄御史与朱家本家人坐的很近,对否?”
回忆一番,黄广寒颔首道:“是也。”
钟延光微低头,一脸为难道:“不巧我那时才从进大厅入座,便听得被小厮领着的朱五郎往朱家人那边去,他指着御史的背影骂了一句……一句……”
后边的话,钟延光再不好说出口,然,黄广寒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却还是不死心,冷着脸追问道:“那混账东西骂老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