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刘凝微微一愣。
实在是他以为,她会说出,她这辈子只爱霍行远一个,其他人她根本看不上,特别是他年长她十二岁,更是看不上。
如今她竟这么说,他很便明白她话意思。
意思是,她对他并不是无意,只是忌惮他的身份吗?
刘凝深吸口气,低头望着她,声音不由得放柔:“佩珩,我若说,这些年,我身边虽有一些伺候女子,可是我,可是我——”
这些话,太过难以启齿,不过他到底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可是我却从来没有碰过她们,你信吗?”
佩珩微惊,她自是要他说出一些话来,给自己点保障,可是她也并没有去追究他以前的事情的意思啊?为何他忽然说出这个?
她到底是个未嫁的女子,对于一个二十九岁的男子这些年该怎么过日子,她并不知道,是以猛地听到这个,真是羞得都不敢看他了,又有些不知所措。
“我……”
我信不信,我也不知道……没有碰过她们?这是什么意思?
“我早说过,我和我皇兄不同,我自小便想着,定要寻一个自己可心之人,执手一生,白首偕老。我是宁缺毋滥的,既不曾喜,便不会去碰一分一毫。”
“我,我信……”
她连忙这么说。
其实依然有些懵懂,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这么说吧……因为他很是诚恳的样子。
“佩珩,你若当我皇后,我自会应承你,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后宫之,再无别人。”
他话说到这份上,她自然再没什么好担心的,其实求的就是这个,当下松了口气。
谁知道他却忽然又紧握着她的手:“佩珩,那我马上便去禀报了太后……”
“皇上,别——”佩珩听他这么说,心里一慌,连忙道:“我父亲还在边关征战,此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她知道母亲必然反对的,父亲在外,若是惹了母亲生气,她也心疼,总该等父亲来了,再做定夺。
刚才刘凝提起这个,也是一时急了,此时听得佩珩这么说,知道自己刚才冲动了,当下点头:“嗯,就听你的。”
这日佩珩和皇上说过话后,匆忙告别,进去寝殿,却是一颗心砰砰乱跳,魂不守舍的,皇太后和母亲说了什么,是再没听心里去的。
及至后面开了寿宴,又有其他几位公主并夫人等都过来为皇太后祝寿,她也是心不在焉。母亲说什么,她便应着什么。
如此,就连萧杏花都起了疑心,约莫明白女儿是有心事。
而佩珩一直到宴席结束回了家,她一个人回到房间,坐在窗前,被那窗外盛夏的一丝热风吹着脸颊,不免呆在那里。
她抬起手摸了摸脸,一时心有些分不出是什么滋味。
脑一遍一遍地回忆着当初他望着自己的样子,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细细地在心地品着,一遍又一遍。
待到不知道过了多久,冷静下来,心里渐渐明白,知道自己踏出这一步,是再没有可以回头的余地了。爹娘定然是不喜欢自己踏入那深宫内苑的,可是自己已经下了决心,从那昔日涵阳王当上帝王的那一刻,就下定了决心。
这一步,便是万千艰难,也必须走下去。
她只是个弱质女流,做不得大嫂可以征战沙场,可是她会嫁给这个天底下最有权势的男人,以后她的子嗣,也许会承继这个天下,这就是她为萧家所能做到的。
只是脑刚想到了这些,她又想起今日他握着自己的手,那双手一如以前那般有力,便不由得面红耳赤起来。
萧杏花回来后,是先找了秀梅,和秀梅商议了一番。
秀梅也是意识到了:“我看着佩珩确实有心事的样子,只是我如今和她说话,问起来,她并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