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兰芝香气,脸上带了几分沉醉,“小姐,你慌不慌?”晚上要接客了呢,还优哉游哉地做着针线活,当真不紧张?
焉容微微一笑,神色怡然。“有什么可慌的,我猜八成是萧爷,已经习惯了。”上回出去,他又落下话来,依照他的性子,决计是不肯放弃的。
“不是还有个董公子吗?”锦儿问。
“不见得。”董陵许久没有过来,除了前几日送来一幅画便没有了动静,也许早就打了退堂鼓。
焉容话一说完,外头就传来一阵砰砰的敲门声,锦儿一惊,连忙过去开门,刘妈站在外头呵呵笑着,眼角堆满了密集的褶子。“乖女儿,你今个儿好好打扮打扮,下楼去吧!”
自打孙禄死后,焉容是头一回看到刘妈笑得这么灿烂,心中隐隐生出几分不详的预感,连忙问:“怎么了?”
“董公子来了!还有一个黄公子也来了!抢着点你呢!”刘妈激动道。
董陵来了她倒不怎么奇怪,可哪里又冒出来一个黄公子?“黄公子是谁呀?”
“户部尚书黄刚的儿子黄途(黄|图……好吧,作者又在恶搞),你兴许不知道,他是半年前咱们楼里的常客,听说最近半年要发奋读书考科举,便没有机会过来,听说你是名器,特地一早就赶过来了,你可千万别叫黄少失望呀。”
“知道了,女儿一定好好打扮一番。”焉容乖巧地答应了,待刘妈满意地走远之后,赶紧关上门,问锦儿:“这个黄途又是个什么东西?”
“他不是东西!”锦儿面露嘲讽,“黄少就是个窝囊废,除了吃喝嫖赌什么也不会,什么发奋读书,哎呀这不是骗人的吗?”
原来是个草包?焉容不免介怀,心里疙疙瘩瘩的。“可别叫他得逞了。”
“是啊是啊,小姐这般天仙一样的人物,怎么能叫他这么个凡夫俗子给染指了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配不上!”锦儿挺起胸脯,小嘴撅得高高的,一个劲为焉容抱不平。
焉容失声一笑,问:“那你说什么样的男人能配得上我?”
“论说相貌,起码得有萧爷、董公子的俊俏,要有萧爷的钱财,董公子的才情,这样就差不多了,最好,能像董公子一样对您上心。”
看着锦儿一本正经地说着条件,焉容不可控制地笑了起来,“你说董公子对我上心?”
“是啊,又是弹琴又是送画,若有意追求姑娘的芳心,大抵就是这些花样了吧?”
焉容摇摇头,微笑着看着锦儿,轻轻叹了一口气:“小丫头,你还太小了,男人若是对女人上心,可不是这么简单的。我不管他有钱还是有才,我要他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男人,要有他的作为,要能保护他的女人,这样,我才知道,我没有跟错人。”
锦儿似懂非懂地点了几下头,大眼睛里满是迷惘。焉容敛起笑,道:“收拾收拾,下楼吧。”
楼下宾客满座,吆喝声阵阵不断,都等着看花魁的花容月貌。焉容懒懒散散走下楼,在台子上捡了个位置坐下,身旁还有几个姑娘弹琴唱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