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氏被掀倒在地,当场昏迷过去。
郎中本着人命关天的心态将曲氏扶到床上,为她扎针施治,且为她开了方子命丫鬟速速去抓药。李金月和小竹当时就吓懵了,赶紧听郎中的指示去抓药的抓药,去烧水的烧水。
待抢救过来后,李金月大松一口气,心想总算不用担着杀人罪了,之后又忍痛拿出几百两银子作为封口费,叫那郎中千万不能声张。郎中领了钱,欣然离去。
曲氏此病的诊断结果是肝火上亢,心火紊乱,胸痹厥脱,情势十分危急。(通俗一点就是受刺激心脏病发作了。)
待曲氏醒来之后,连气都喘不匀了,歪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还不忘抬手指责李金月:“你这个……不守妇道的……”
“得了吧!”李金月无情地打断他,悠悠道:“我说婆婆,您这看病的药钱都是我给您付的呢,别跟我说这些,我要是真生了气呀,就不管你了。”
“你……”曲氏翻着白眼,无力道:“你等我儿回来,叫他休了你,把你送去浸猪笼!”
“呵呵,你还是老老实实地躺着吧,全家的钱都是我掐着,说句不好听的,我要是不给你治病,等你儿子回来了,你估计也……”李金月悲悯地看着她,眼里流露出同情的神色,这老太婆,从她嫁过来就不停地挑她毛病,现在只能躺在病床上靠她给药吊着续命,真是可怜啊,落在了她的手里,要看她的眼色喽。
曲氏无言以对,马家确实要靠着李家的接济,她真的没办法跟李金月彻底翻脸,只好软下来,面带纠结道:“我儿子将来是要考状元做大官的,你这样会叫他遭受诟病,让他怎么办?”
“等他回来再说吧!”李金月随口应付道,那个对娘亲唯命是从的男人,整日念念叨叨,迂腐至极,毫无情趣,她可真不愿意见到他。
“唉……”曲氏长长叹了一口气,马知文回家要等到腊月,那个时候她岂不是都显怀了?到时候邻居一定会看出来的,不行,太给他儿子抹黑了!她连儿媳是罪臣的女儿都无法忍受,更何况是不守妇道的女人?为了儿子的名声,她只好柔声细语地劝着李金月:“你还是求郎中给你开一副打胎药吧,我也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怎么样?”
李金月大惊:“这怎么行?这种药是随便能吃的吗?万一我死了怎么办?”
“你身体底子好,堕胎也没什么事,以后还能再生。”曲氏假意安抚着,心中却暗想,谁还稀罕你这破鞋,等我儿子做了大官,一定休了你!你生的孩子肯定也不是什么好胚子。
“好吧好吧,我再考虑考虑。”李金月不再理会她,径自出了房间。曲氏不喜欢她,这个她自然知道,她也不喜欢马家所有的人。当初父亲将她嫁过来,也是觉得马知文能够蟾宫折桂,让他们家今后依附着大官,从此多了更多路子。她在家虽然受宠,但父亲还是把她当成赔钱货,因此婚事上做不了自己的主。
身后小竹追了上来,关切地问:“小姐你打算怎么办?”
“这几天我再去赵家一趟,跟他说说。”一想起赵珺那张温柔又带着坏笑的脸,李金月满心欢喜,唐姐姐只给她生了个女儿,若是告诉他自己怀孕了他一定很高兴吧,说不定还是个男孩呢!她设想着,赵珺会很高兴地帮她与马知文和离,再把她娶进门,两个人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反正唐姐姐是个温婉好说话的人,跟她互称姐妹,将来共事一夫也定能和睦相处的。
过了几天李金月便盛装打扮去了赵家,赵珺见到她的时候很是欢喜,两人拥在一张椅子上,很亲热地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