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怕黑还敢大晚上摸索到书房来?看她这么缠着自己,他倒是万分受用,心里也很乐意留下她,但现实不允许他这样。他疲惫地笑了笑:“我穿好衣服送你回房。”说完当真把被子掀到榻上,当着她的面穿起衣服来。
这……焉容捏了捏眉心,偷眼扫过去,他已经把中衣系好,思忖一会终于忍不住,坐直了身子,试探着问道:“到底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
“嗯?”他一愣,抬眼细细打量她,看她眉间有些心急紧张。他无比纠结,不忍看她投过来的关切询问的眼神,最后还是说了这样一番话:“怎么了?你发觉了什么?”
“我看见你换下来的衣服上有土。”
对方立时陷入了沉默,半晌才对上她的眼睛:“有些事我怕吓着你,大晚上的实在不好如实告诉你,等过些日子办妥了再细说好不好?”
怕吓着她……晚上不能跟她睡一块……身上有泥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焉容脸色一白,脱口而出:“你杀人了?”还找地方挖坑埋了?
“不、不是!”萧可铮也被她惊得一身汗毛倒立,连忙解释道,“没有这么吓人,总之你放宽了心不要乱想,我不是有意瞒着你。”
不是杀人填埋已经足以让她平息一口气,焉容放松绷紧的腰身,自个儿脱了鞋子钻进被子里:“既然没有杀人这么凶险,寻常的事也吓不了我,陪着你吧。”
总之她是不肯离开,哪怕这书房冷点也好过自己一人睡那卧室胡思乱想。就这么把衣服脱了躺好,他肯定不会把自己赶走就是。
对方已经被她弄得无语,纠结了半天只好亲自去生那炭火,浄了手掌脸面钻回被子里。焉容眯了眯眼,突然想起一件事:“今天晌午的时候,你不是说叫我给你送薏仁粥么,我送过来你又走了,是不是忘了这回事?”
“谁传的话?”
“是个丫鬟打扮的姑娘,脸面倒是生得很。”
萧可铮眼眸沉了沉:“我身旁从来不留女侍,也不曾叫你送东西,以后若不是小五和墩子传话你都不要轻信。”这内宅的事似乎不怎么太平,她要是没什么心机只怕会吃亏,尤其是还没跟他正式成亲,性命和名声都容易被人算计到。
“对了,我去了之后看见春桃了,还跟她打过招呼。”焉容看他脸色有异样,想了想便把这事一并说出来,这个时候跟他提春桃,肯定能够给他一些暗示,至于他能想到什么,她大略猜了猜,心中已经了然。
如她所料,他的脸上顿时有了一抹嫌弃的神色:“也怪我刚回这套宅子,家里的下人都没认得全,家规还没立下,有些人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
焉容满意地勾唇,闭上眼假装自己困倦,不去看他苦恼的样子。今天这码事已经让她对春桃厌恶到了极点,加上前段时间她到林焉泽那里乱说那事,已经让她对她半丝好感都没有了,现在怎么办呢?
如果跟萧可铮直说显得自己无理取闹不大度,毕竟那也是他的合理侍妾,她目前没什么名分无权发落她,最好是能让她心甘情愿地离开,别在她眼前用小手段抢男人了!她的父亲林清誉和母亲姚氏自成婚就没有分开过,患难与共二十年,感情甚好,侍妾这种东西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
第二日一早醒过来,萧可铮早已离开,焉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抱着两腿坐在榻上发呆,回味昨夜一场好眠。
“扣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