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三年前,在知自庵,经由慧音大师结识。”他一向会用言语迷惑他人,比如那次误打误撞相见,全是他一人冒失,却要把慧音大师带出。反正么,慧音大师既认识他,又认识姚氏和焉容。
“嗯。”既是在寺庙清净地,倒不见得是什么淫|邪之人,林清誉却是心里一紧,想不到自家家规甚严,女儿从小受他教诲,却早与男子相见留情,那时候,他不是已经有意要将女儿许配给马知文了吗?“犬女嫁过人,再能与你相遇,倒是缘分颇深,不知又是因何相遇?”
他第二回见了焉容,直接把她给欺负坏了,这要是说了实话,还不得把老丈人气死?却又不知该如何去扯这个谎,要是焉容那头对不上可怎么办?左思右想,只道一句:“偶遇来的。”
可不是偶遇的吗?在裙香楼谈着生意,乍一见台上的姑娘,那种失而复得的复杂滋味一时涌上心头。
而林清誉却是在猜测,他的女儿,也许不是婚后与他勾起旧情,极有可能是两人的婚后生活都不愉快,便又走到了一起。这……可真是有些见不得人!看萧可铮这般谨慎措辞,似是有真相隐瞒,事实经过,怕也需询问马知文才是。
……
这头晚宴,家中两位女眷则坐在榻上,母女交心,谈及焉容的婚事,姚氏十分痛心。
“……娘家失势,曲氏便看不起我,又为她的儿子相了一方婚事,要娶李员外的女儿,我气不过,便与马解元和离。”
姚氏忿然,手里的佛珠被她攥得咯咯作响:“倒也没有想到马家竟是那般嫌贫爱富、欺软怕硬的人家,真真是欺人太甚,我儿定是受了不少的气,吃了不少苦头。”
焉容咬咬唇,心道这也不过是一点点苦而已,若说曲氏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只怕会把她母亲给气到不行,“娘亲勿急,事情既已过去,切莫气坏身子。”老天有眼,曲氏和马知文最后被李金月治得凄惨,倒也让她心里平衡了不少。
“后来呢,你要是与他和离了,孤身一人,又能投奔谁呢?”林家败落,女儿也是罪人之身,从前那些亲友,谁又敢来伸出一把援手?
“幸得萧爷收留,他学佛多年,心地善良,遂与我生下情愫。”
一听是学佛之人,姚氏便觉得亲切,潜意识里以为学佛之人都是好人,心里又软下几分。“是该多谢他的,看他年纪,要比你大上五六岁,可有没有婚配?”
“现今没有,他原本是娶了个神志不清的女人,后来与她离解,孤身一人,也答应过我,愿对我明媒正娶,再不纳小。”焉容眨一眨眼睛,眸光里全是温柔,她是信他的,经历过一次伤害还能再去信另一个男人,很不易。
“疯女人?”一听这个,姚氏顿时震惊,心底不怎么舒坦,“那他可有什么异常?”万一也受了什么刺激影响,对她女儿不好怎么办?
“没有,挺正常的,性子也温和,绝不会有打骂。”焉容很是相信,他虽看着冷淡了些,但绝不会有什么让人厌恶的举动。
“日久见人心,你们处过多久,哪里不好可要心中有数。”